张文静只觉如做贼普通心虚,避开他的目光。
“刘金锁,你去砍几根树技,绑在马车后,埋没车辙的陈迹。”
自宋绍熙年间,也就是六十余年前起,黄河频频决口众多,劫夺泗河由淮入海,使泗河宣泄不畅,积水开端在微山下淤积。
“嗯。”
“大姐儿,大姐儿。”凤儿一边喊着,提着裙子跑到秋千前,道:“探听到了,昨日张延雄带人将李瑕围在了微山上。”
马车敏捷拐进巷子……
手中的彩笺上写的是半首小令。
那边高长命策马奔返来,韩承绪赶紧去扶他,只见他背上插着三支箭矢,此中一支很深,怕是伤到了肺腑。
“在那边!追!”
“嗯,记着我刚才和你说的话。”
马车上,韩巧儿掀了车帘,带着哭腔又喊道:“李哥哥,你要谨慎……”
等杀了李瑕,也只能把事情推到张延雄头上了……
“快走!”
“是问我何必要劝父亲吗?我是怕父亲辛苦。”
李瑕直到看到他们了,方才一挥马鞭。
他摇了点头,道:“杀了才解气。”
张文静不等他说完,缓慢应道:“女儿是想,他那人确切有一点小本领,应当留着,在父亲麾下当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还是能胜任的。”
他已经完完整全被包抄了。
官道上只剩李瑕留在这儿,四下扫视了一眼,将方才安息时留下的陈迹,包含高长命的血迹一一抹掉。
场面敏捷安静下来。
“把慕儒扶到马车上,韩老,你替他治伤。”
峄州城外,有一座乡绅园林,名为“枣园”,张柔便借住于此。
张柔看着女儿,目光中带着些核阅。
靖节一愣。
枣园庭中,张文静捧着一张彩笺入迷。
一边有条不紊地筹办着,他又道:“你们埋没好了以后,换掉道袍,扮作浅显人转回宋境,直接回临安……”
张柔感喟一声。
“慌甚么?”李瑕俄然喝了一声。
“咳、咳……”张柔咳了两声,打断靖节的话,又道:“记着,拿活口。”
“不要?”张柔道:“李瑕此人不凡,你五哥被他逼得沉痾,却还是对他不吝赞誉,为父问你,你与他相处数日,是否……”
一棵枣树的枝叶随风扭捏,枣树下,秋千微微闲逛。
说话的这会儿工夫,诸人已把高长命扶上马车,刘金锁绑好了树枝,与林子坐在车辕上,转头看向李瑕,还想说话。
“不是,我们在哪汇合?”
陶罐里的水已凉了,他端起来喝了几口,慢条斯理地把剩下的水都装进水囊。
比及后代,这里会成为一座岛,叫微山岛,现在倒是一个湖中的半岛,而东面已成了一片池沼。
“是,明白了。”靖节点点头,退了下去。
目光一转,只见微山湖的水面澄彻广宽,湖光点点,湖边荷花映日,岸上蒹葭苍苍,水鸟啁啾,有划子在游弋,制止他跳湖游走。
李瑕的目光却又往更远处望去,眼中带着些担忧。
好久,忽见雁儿小跑过来,打断了她的深思。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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