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陈中师一低头,道:“长星入太微,尾至轩辕,司露台监说,这是大凶之象,意指……”
“张相公,下官亲眼所见!已经着仆人去往长安县报官,想必很快,贤人就能收到动静了。下官来此,不过知会一声,各位既已晓得,下官这就先告别了。”男人一拱手,转头就要走。
“他神情甚么,不就会写两句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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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高傲明宫出来,过了光宅、永昌二坊,来到了太极宫侧、东宫永春门外,上马栓绳,独自入了东宫而去。
被点到名的韦贯之、张弘靖、李绛、皇甫镈四人出列,相互看了一眼,跟着寺人进了门去。监门校尉喊道:“各位大人,本日不上朝,都请回吧,回各部各行公事。”说罢,监门校尉也走了去。
“混账!”张弘靖鼻子怒张,眼睛瞪得更圆了。但是他这一呼声颇大,引得百官都朝他这里看了过来。
来者是一名中年男人,身穿浅绯官服,面带异色,满脸大汗,气喘吁吁,连官帽都歪了。官员们瞥见了,都有些皱眉。
“星象有异?”张弘靖问道。
韦贯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可嘴上却没有说话。
“……盗杀右丞相于通衢中,迸血髓,磔发肉,所不忍道,伏维睿圣文武天子陛下,崇高威武,数千百年已来,未有伦比。臣觉得册本以来,未有此事。国辱臣死,此当时耶!如有所见,虽畎亩皂隶之臣,不当冷静。况在班列,而能胜其痛愤耶!”
“你闻声阿谁儿歌了吗?武了也,武了也,该不会是……”
监察御史清咳了一声道:“是……”
“我传闻,陛下与武相公下棋到深夜,司露台监俄然来报,星象有异。”监察御史道。
“你……你说甚么?”张弘靖绝眦而瞪,一向面庞安静的韦贯之也非常吃惊。
男人看了看张弘靖与韦贯之,舒了一口气,道:“因为,武相公死了。”
那些官吏们看着他,悄悄群情,暗中指导。
男人摇了点头,道:“我大唐宰相,门下侍郎武元衡于本日上朝之时,在靖安坊门口遇刺,非命街头,尸首被割去,贼人不知所踪!”
男人写到这里,方才放下笔,拿起纸,咬着牙,看了一遍,微微点头,又再把纸铺上,提笔在开端写道:
“他真是不晓得陛下有多讨厌他,你们晓得么,陛下曾对李尚书说,姓白的数次在理犯君,陛下实难奈之呢。”
韦贯之拍了拍张弘靖的肩膀,欣喜道:“张相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监门校尉正要问,宰相韦贯之一抬手,止住了了监门校尉,温言对男人道:“白赞善,如何了?武相公不能来,是不是突发疾病?怎地要你告假来了?”
宣政门外,百官已经等了一个多时候了,太阳已经升起,长安城早就褪去了暗中。只是,在场的官员们个个神采丢脸,仿佛那覆盖着长安的暗中并未被阳光所遣散,而是悄悄潜入了他们的心中。
“陛下未明说,下官也不知。”校尉道。
男人坐在本身的案上,面色凝重,提笔疾书。
“站住,你……你去那里!”张弘靖喝问道。
俄然间,一声高喝传来。
“哦?”张弘靖问道,“甚么事?”
待百官站定,宣政门监门校尉手持门籍,站在门口,又唱籍道:“门下侍郎,同平章事,武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