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可坑死他了。
“杭公子?”她提示。
杭玉清挑帘子上去,肉就开端疼了,特么让他租个好点儿的,没让他弄的顶级配套设施啊,缎子面被子铺了一车,爬上去倒是各种软和,车里香喷喷的,两个角落上放着食盒,又是点心又是果脯,另有装好盖严的茶水杯――
他爹是个穷县令,一年到头不到四十两,省吃俭用还得过日子养仆人,他这点儿花消大头除了靠他娘的嫁奁,就是隔三岔五去外祖母那边儿抠点儿出来,真当他冤大头费钱如流水啊?!
她到这原主儿身上坐了两回驴车,一次是陆铁牛家用完整简易型,一次是明天周显荣租用的浅显经济合用型,这两回都要把她屁股给震着花了,这顿颠簸,生生要把她给震散架。不能说哪个更不舒畅,宿世她坐惯了六人抬的肩舆,老天子御用的八人步辇,她坐别的哪个都是一样的难受。只要更难受,没有最难受。
杭玉清一听就炸了,脸动不了,手就张牙舞爪地在空中挥。
杭玉清的脸仍在鞋下。呸呸直吐土:“快去!快去!”
这他娘的很多少钱啊?
“好吃吗?”
杭玉清胳膊在柴榕手里,各种敢怒不敢言。
早晓得这东西没用。他底子不出面,让人在转角端两盆屎扣他们头上,他远远看着解气也就罢了――下次,下次他就这么办!并且,他要亲身拉!让他的屎砸这俩货的脸上!
呵呵,挨揍了吧?
他去告发实在就是说个笑话让少爷听听,本身偷偷摸摸解解气也就算了,他治不了人家,自有别人能治得了他。谁晓得他家少爷热血上头,神智都不清楚,带了些人就来堵人,成果……
“那可太好了,来的时候坐的那车硌屁股,还是杭公子脱手风雅,为人豪放。”贵妃心对劲足地笑了。
要不给他点儿经验,他还真当她家傻相公是他陪练,无聊的时候想挨几拳几脚的就撅着屁股凑过来呢。年画娃娃这货记吃不记打,打了他两次没长记性,竟然还敢搞偷袭。
“你这毒妇!毒妇――我说不去了吗?!我说了吗?!”他声声血泪控告,忽地扯脖子大声喊:“二狗,你租辆好点儿的车,内里让他铺软点儿,别硌坏小爷我的屁股!”
杭玉清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姑奶奶!”他本就跪地上,顺势就磕了一个头,那声叫一个清脆宏亮。
赶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壮男,虎背熊腰,比旁的拉车赶脚多了几分狙犷威武之气。
贵妃笑了。他还真当她是在和他筹议,在求他?
仆人一骨碌就闪身到一边,耳边就是自家少爷软的不能再软的回话,他一个狗吃屎好悬头好悬没抢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