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继文点了点她的额头:“能不能动动你的脑筋。你让海爷吃了那么大的亏。面子都丢尽了。就算他反面你计算,他的那些子侄哪个是肯甘心的?我好赖也是做过官的。亲身去看他,和他说些软和话。把他捧得高高的,给他个台阶下。除非他是傻子,非要和我们为敌,不然还不乖乖顺着台阶往下爬?”
六爷的三个儿子没了两个,剩下独一的一个就不肯意他刻苦,以是那工夫就荒废了。连虎子他们几个孙辈说着,全不会工夫。现在虎子媳妇要学,程灵慧断没有不承诺的事理。当下说好了每天早晨来程灵慧家里,从根基功学起。
到了海爷门外听了听,院子里传来讲笑的声音。听声音恰是常继文和海爷。程灵慧迷惑儿,这是如何回事?不期然海爷偶尔转头瞥见她站在门外,招手道:“三慧啊,如何来了也不出去?”
说到六爷的双拐,程灵慧还真会。工夫和乐律差未几,都是一通百通的。程灵慧的看家本领是绳鞭,但是回击枪一样练得炉火纯青,就是这个原因。平话的常描述某小我短长,常常会用到‘此人精通十八般技艺’这句。要真是十八般技艺每一样都得想重新学起。就算是穷极人的平生也不见得能样样精通。不过是一会百会,一通百通罢了。
虎子媳妇固然大字不识一个,却也是个通透的人物。见程灵慧并没有回绝本身,‘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程灵慧面前:“徒弟在上,请受俺一拜。”
常继文笑道:“我这叫审时度势,因势利导。东风化雨,化兵戈为财宝。”说着轻咳一声:“来呀。”
那小媳妇把银子往回一推:“俺不能不明不白的拿你的钱。你如果然心帮俺,就教俺工夫吧。俺今后的路还长着呢,总不能啥事都求人?”
在旧社会,踹孀妇门,刨绝户坟都是十恶不赦的。更何况虎子媳妇是发愤要给虎子守节的。
程灵慧假装狗腿子的模样:“大人叮咛。”
虎子身后不久,这小媳妇就生下了虎子的遗腹子。怕孩子不好赡养,拜了程灵慧家门前的老槐树当寄父。取个奶名叫双保。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媳妇,没了男人,跟着叔公、婶婆过日子。那月子坐得可想而知。
程灵慧一拍脑袋:“俺忘了做了。”忙忙的往灶房而去。
程灵慧一愣,她本身是女人,打仗的女人也多,但是像虎子媳妇这类不要别人布施,想着学工夫自保的她还是头一次遇见。
好几次闹得不像话,程灵慧拿根扁担要去清算他们,都被常继文拦住。常继文说:“朋友宜解不宜结。”
程灵慧取出二两银子,交到那小媳妇手里,说道:“啥也别想,跟着孩子好好过日子。”
常继文笑道:“讲理。”
海爷一向把两口儿送到门外,大声道:“继文呐,有空了记得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