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乏那些欺名盗世的鼠辈,几次无常的小人。程灵慧一边儿磕着头,内心一边儿嘀咕。这伙强盗烧杀淫掠干尽缺德事,这牛七必定不是甚么豪杰。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事到现在,俺也只能给他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了。
程灵慧道:“亲戚。”
程灵慧了然:“当家的是想要现银?”
刀疤脸道:“看不起人是不是?咱这里固然没有枪,但是有棍。就怕你细胳膊细腿儿的拿不住,再砸了脚面。”刀疤脸话音未落,众匪顿时一阵轰笑。
本来,这混铁蟠龙棍固然看上去就是普浅显通一根铁棍,却非常的沉重。长七尺三寸,儿臂粗细,足足一百二十斤六两重。放到现在,哪个身高一米六五的妹子长这么个别重必然嚷嚷着减肥。说是混铁,可铁哪有这么重的?到底甚么质料铸成的早已不成讲求。
程灵慧不敢粗心,上前握住棍子一头。使力试了试。那棍子公然沉重,可也拿的起来。程灵慧单臂用力,将棍子从那脸孔全非的男人肩膀上拿了下来。借着院子里的灯光看了看,只见那棍子通体乌黑,虽映着灯光却并不反光。触手并非生铁的寒凉,而是有些温润。那感受程灵慧一时想不起来如何描述,模糊约约的仿佛有些熟谙。
程灵慧被他激起了火性,道:“光说不练假把式,把你那家伙什儿拿出来俺看看?”
因棍子两端铸刻着蟠龙纹,这才得名蟠龙棍。
那一棍打空,打在地上。顿时石屑飞溅,生生把红石铺的空中打出一个坑。刀疤脸这一棍但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量。当下受反震的力量,行动就滞了一滞。凡是这类以力量见长的人,技艺上都很难做到矫捷。
“叮当”一声,牛七的片刀撞上程灵慧的蟠龙棍顿时折断。
彪者,长着翅膀的老虎。这牛七固然精瘦,可使得一手快刀。长于走路,穿山过岭如履高山,是以才得下‘过山彪’这个外号。
众强盗闻声,不由一阵倒吸气的声音。牛七道:“老五,差未几得了。”
可不要藐视‘义’这个字。自三皇五帝到现在,江湖上有侠肝义胆的侠客,绿林中有义薄云天的瓢把子,庙堂上有忠肝义胆的文臣武将。就连那孔夫子、丹丘生,还要讲究个仁义品德。
程灵慧站在大门口,中间有两个喽啰看着她。许良正早不知溜到那里去了。她的马也被人牵走了。
“好说,好说。”那匪首笑道:“天下兄弟一家亲,跟哥哥客气甚么?别叫当家的,,叫我哥哥便是。”说到此,一摸脑袋:“如何这越说,越感觉和兄弟投缘儿呢?要不如许,干脆,我们哥俩就当着这黄天厚土,叩首拜把子如何样?”
程灵慧道:“好。不过,俺得见见常三爷的人,归去了和人家也好交代。”
那男人道:“最迟三天,见不到银子就等着给常老三收尸吧。”
程灵慧站着没动,任凭那些纸张在面前飘散,然后纷繁落地。
程灵慧望向牛七,牛七并没有禁止的意义。程灵慧明白了,这是要考校她的本领。程灵慧别的不敢说,胆量从小就大。敢进虎穴还怕掠虎须?当下道:“程家家传的工夫是‘回击枪’,只怕你这里没有趁手的家伙。随便拿根扁担、锨把就行。”
两人磕完头。牛七号召部下的弟兄和程灵慧见礼。那些人哪个不是穷凶极恶之徒?谁也不是牛七肚子里的虫,并不能体味牛七打得甚么主张。见程灵慧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年青后生,除了长相周正些并没有甚么超卓的处所。如果肯服服帖帖上前见礼,那才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