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继文道:“不要说那些。我们的帐今后再算,先把面前的事措置了再说。”
他惊骇,但还不忘安抚程灵慧。一把将程灵慧抱住,语无伦次道:“不怕,不怕,有我在呢。默之不怕。”
别的县的乡宦豪绅一听另有这典故在内里,也都纷繁跑来洛河口捐东西。那些本来不想捐的,一看这景象,那还说甚么啊?捐吧。
程灵慧回到洛河口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的下午。连日的不休不眠,繁忙驰驱,就算是铁人也受不了。程灵慧回到后衙,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程灵慧低头:“俺晓得错了。”
邓苦瞥见他,喝道:“你是甚么人,如何在俺家大人屋里?”
当下让人护送那小哥儿去了洛河口。本身带人往南都去了。南都府是某南的府城。相称于现在的省会。程灵慧去南都就是去找巡抚范修。哄抢救灾物质一事,令程灵慧感觉,单凭民气所向,完成救灾事项不免出疏漏。仅凭她一己之力也实在兼顾乏术。
那人摸到床边,蓦地掀起床帐。瞥见程灵慧大睁着双眼抬头躺在床上,举刀就向程灵慧砍来。程灵慧暗道:“完了。”
以是,程灵慧窜改了主张,决定去找范修。
程灵慧一听,这还了得。当下把忙着和泥的县令提了返来。把手头儿的事交给县令和同知陆公美,带着人马扮装成物质车队,绕个圈就去了出事地点。
程灵慧跨在顿时,看着那些人在官兵的刀下倒下。本来的一腔肝火早就烟消云散。望着那殷红的血,内心一阵酸涩。她本是为了找常继文,误打误撞披上了官衣。身穿官衣就是百姓父母。为人父母者,怎能因为后代不肖就一棒打杀呢?
那些哀鸿,房屋产业全都付了水患,乃至家人妻小都遭了难,只因别人的一点儿善心就昂扬图强,重整故里。这些刁民,只因一时眼红别人的好处,动了不劳而获险恶心机,竟然垂垂走上劫夺的门路。善与恶,真的就只是转念之间的事。
一时候,以洛河口为中间,捐款捐物蔚然成风。连带着这一带的民风突然肃正。这类情势,敏捷向周边分散。不到五日,全部某南灾区已经官民一心,合力共渡难关。随便你走在灾区阿谁处所,只要渴了天然有人给你水喝,饿了就到粥棚、饭点儿,天然有人给你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