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座大宅中给李海明做眼线的,是个叫阿福的年青人,他是几个月前投到其麾下的。几个月前,阿福因着欠了赌坊的赌债,被人追着打,可巧遇见了李海明,他是个极机警又大胆的,一个出溜上前一把抱住了李海明的大腿,没口儿地阿谀奉迎,忽悠地李海明替他还了赌债,而后顺理成章就跟着他混了。李海明垂垂发明此人很有眼色,做事也从不逾矩,最首要的是极会说话,对他又忠心,也就不大不小把他当作了个亲信。但他千万想不到的是,他视之为亲信的人,现在正恭敬地站在叶婉的面前。
“长公主,你看这宅子可还和情意?”蔚凌羽和几位参领都是大男人,他们是来兵戈的,又不是度假,对吃住这些都不会过分抉剔,是以李海明压根没想过问他们的定见。叶婉就不一样了,单看她身上穿戴的那套青色男装,虽因着赶路沾上了很多灰尘、草渍,却也袒护不了那是用炎麟国顶好的料子缝制而成的这个究竟,行军赶路还穿那么高贵的衣裳,可见此人是个极重享用的。叶婉给李海明的第一印象就是霸道霸道又没甚么脑筋,至于传说中她运营着几十间铺子,他现在很思疑在幕后把持的底子不是面前这个空有一张标致面庞儿的长公主。一闪念间,李海明脑中各种设法纷至沓来,眯了眯眼睛,心中考虑着那么大的家业,会不会都是叶睿晨搞出来的,而他早就算计好了要拿回叶泰挣下的侯爵之位,才不顾本身亲mm的名声,将她推到了台前?这么看来,这兄妹两个的豪情也没有传言中那么好嘛。瞧瞧叶婉,自进了宅子就四周观瞧,仿佛是一副游园的架式,哪有半点兄长被掳走的焦心忧愁?想至此处,李海明嘴角处不自发就勾起了一个非常的弧度,这个长公主老诚恳实不碍他的事也就罢了,不然,就是做了她,想必也没有谁会为她费太多心机。只要他动手充足洁净利落,便牵涉不到他的身上来。
“这…这算甚么事儿啊!”李长德惊诧地盯着叶婉远去的背影,似是脑筋里绷着的某根弦俄然断了,他们这一大帮人奔命似的赶来平州,不说抓紧时候筹议筹议作战打算,她另故意机抉剔居处、还忙着打扮打扮?一腔莫名的肝火不知如何宣泄,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带得那遮住了半张脸的络腮胡子也跟着不住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