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潘奎顷刻火冒三丈，厉声诘责：“前几年，边军粮饷屡遭狗官贪墨以饱私囊，害得将士们寒冬腊月温饱交煎、饿着肚子上阵杀敌，士气大伤！乃至害得庸州失守，十余万人惨被搏斗，尸横各处血流成河。这些，你们知不晓得？”
“嗷呜……”
姜玉姝不附和地皱眉，“嫂子，小点儿声，细心他们闻声。”
百户气愤，兵卒亦变了神采，纷繁鄙夷仇恨。
“2、二叔，煜儿惊骇。”郭煜缩在奶娘怀里，哭泣抽泣。
“唉。”潘奎壮硕的胸膛狠恶起伏，勉强压着肝火，点头说：“罢了，贪墨的也不是面前这些人。走！”语毕，他行至山坡树荫下，号令部下清理尸身。
“潘大人？”
钱小栓汗湿戎装，禀道：“大人，逃兵抓到了！”
郭弘磊面色安静，安慰道：“大哥确切犯了错，贪墨军饷，难怪将士愤恚。我们生在靖阳侯府，之前安享繁华，现在为家人赎罪，也是该当。”
姜玉姝哭笑不得，刚想哄一哄小侄子，猛却闻声西侧林中一阵异响，异化着阴沉沉的悠长狼嗥：
郭弘磊深吸口气，再次点头。
“不错！”郭弘磊鼓励道：“男人汉大丈夫，豁达些，别怕刻苦，总有否极泰来的时候！”
郭弘磊饱含歉疚，慎重表白：“家兄犯了法，早已被陛下赐死；家父自愧教诲无方，悲哀病逝。现在，陛下责令罪民一家放逐屯田，用余生为长兄之错赎罪。待投了军，罪民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吝、肝脑涂地杀敌卫国！”
郭弘磊没法躲避，“那位便是罪民兄长。”
潘奎扭头望了望，慢悠悠恐吓道：“哭甚么？再哭，狼把你叼走。狼最喜好叼小孩儿了。”
“多谢！你们几个伤势重，快去骑马。”张峰松口气，繁忙安排了一番，催促道：“走吧，跟着潘大人，不必担忧野兽攻击。”
“慢些，轻点儿。弟兄们放心，比及了驿所我就托人买棺材，带你们回家。”张峰亲身脱手，与火伴一道，把官差尸身整齐摞在板车上。他昂首看看天气，大声喊：
郭弘磊答：“罪民姓郭，名弘磊。”
“难怪了，你人虽生得斯文，精气神却不像酸墨客。”骄阳当空，潘奎抬袖擦汗，扫了扫郭家高低，随口问：“嘿，老弱妇孺的！张大人，这些人犯了甚么法啊？你们打哪儿来的？”
郭弘磊谦恭答：“十七，六岁时家父便请人传授拳脚。”
郭弘磊明白躲不过，暗中早有筹办，坦白答：“兄长犯下贪墨之罪，连累百口放逐西苍。”
“哦？受了连累的？”潘奎本来漫不经心，一听倒猎奇了，又问：“小子，你家谁犯法了？想必犯了大罪，不然也不至于――”他顿了顿，迷惑问：“哎，你们这百八十口人，该不会是一大师子吧？”
郭弘磊唯有点头。
挨了一顿骂，郭家人自是难受。
“贪墨庸州军饷的靖阳侯之子，是你甚么人？”潘奎蓦地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