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世森紧握扶手，不答反问：“许氏，你可还记得、当年初见玉姝时说过的话？”
“这个家，由我做主，不容任何人胡作非为！”语毕，他拂袖而去。
直到半夜里，郭弘磊俄然被拍醒！
我的被子呢？半夜又不谨慎踢了？
许氏陪坐一旁, 以帕掩嘴咳嗽数声, 揉了揉额头，皱眉答：“喉咙疼得很, 头晕脑胀的。唉，年纪大了，身材更加禁不住风寒, 老是着凉。”
姜世森一脚踹翻圆凳，瞪视继妻问：“你大哥客岁升为刑部郎中，是不是他事前奉告了你靖阳侯府要倒？”
许氏看着女儿，叹道：“你自幼娇生惯养，未曾吃过一点儿苦，娘实在舍不得――唉，罢了，不提了。幸而顺利保下了你。”
娘家上房鸡飞狗跳，姜玉姝全然不知。
许氏点了点头，脸颊火辣辣疼。
唉，怪我做了胡涂傻事，害得你们挨叱骂。”姜玉姝叹了口气，却暗忖：幸亏只要翠梅一个，假定四个陪嫁丫环齐聚，我倒怕露馅。
姜玉姝落座绣墩，刚拿起梳子，房门便被叩响，传来陪嫁丫环翠梅的嗓音：“少夫人？”
“出去吧。”
郭弘磊剑眉微挑，“鸡蛋？你饿了？”
“真的吗？太好了！不过，那样合适吗？”姜玉姝回身侧卧。
“晓得吗？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姜玉姝严厉道。
姜玉姗咬咬唇，心烦意乱，烦恼道：“晓得了又如何？郭家不是没被判斩刑么？放逐罢了――”
“哦。”
床上，郭弘磊展开眼睛，目光腐败，炯炯有神。
“玉姝明早要被放逐去西苍了，一别不知何时能相逢，我真担忧她体弱多病撑不住、客死他乡。你倒好，只顾着给玉姗办及笄礼？办端阳节？”
“依我看，你怕是不懂‘视如己出’是甚么意义！”
姜世森喘着粗气，举拳连砸桌面三下，颤声诘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真觉得我不晓得？谁才是一家之主？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没有我不清楚的！”
“只是让驿所按规定供应食品和水罢了，制止遭剥削。”郭弘磊吹熄烛火，黑暗中放下帘帐上榻，躺在外侧，盖上另一床被子。
次日，姜玉姝动了动，茫然揉揉眼睛后，面前是丈夫的肩膀，两人挤在同一个被窝里！
“等过了这阵子，娘再给你另挑一个青年才俊。”许氏拉着女儿的手，教了又教，哄了又哄。
“怎、如何？莫非他晓得了？”姜玉姗惴惴不安。
姜玉姗心急火燎，提裙飞奔而入，定睛一看，顿时双目圆睁，忙蹲下搀扶，惶恐问：“娘，您这是如何了？谁打的？莫非是父亲？我刚才见他肝火冲冲地走了，吓得没敢上前存候。”
“嗯……你看着办。”姜玉姝打了个哈欠，谨慎收好银票，挪到床里侧躺下，拉高被子闭上眼睛，佯作毫不严峻，轻声说：“好了，不开打趣了。那些银票是川资，随你如何用，不敷再和我说。”
“你――”许氏愣住了，惊奇不定, 细察丈夫神采, 解释道：“妾原是喝了药在安息, 因下人禀告筹办端阳节，便叫丫环开匣取银子, 才发明银票不见了的。影象中你从不碰银钱，妾便误觉得失了窃, 没体例，只能挣着起家一探究竟。”
“啊――”许氏狼狈跌倒，呆了呆，捂脸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