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姝哈腰搀扶,“少胡说,快起来!”
“不!”姜玉姝摇了点头,“我留着有效处。”
“少夫人……”小桃大为动容,感激涕零,跪倒在姜玉姝跟前,忐忑道:“此事闹成如许,都怪奴婢莽撞,原不该嚷的。”
昨儿傍晚,姜玉姝站在墙里,踮脚了望墙外的杏树,扼腕说:“唉,为甚么不长在院子里呢?我好久没吃过杏子了。”
郭弘磊刚巧闻声,的确万分歉疚,故特地弄了几篮。
但是,姜玉姝一踏进栅门,便见婆婆瞋目而视,顿时感喟。郭弘磊面不改色,径直走向母亲。
午后酷热,很多下人挤在井沿打水洗漱。
少顷,小伉俪头疼地垂首,余光对视,苦笑了笑,默契实足。
王氏严肃诘责:“你们一意孤行,率性妄为,眼里究竟有没有长辈?”
“是。”钱小栓毫不踌躇,拎起马鞭便上。田波先是一呆,继而窃喜,极力粉饰光荣之色。
“是!”众下人言听计从,对家主伉俪毕恭毕敬。
潘奎天然发明了,吃惊喝道:“丁远!”
“是。”小桃逐步安静,擦了擦涕泪,哽咽奉告:“今儿夙起,奴婢外出打水洗漱,谁知走到廊门口时,却被一个男人捂住嘴、硬倒拖进耳房!他、他……不知为何,畜牲俄然停下,奴婢忙起家,但刚昂首就被扇耳光,故只看清了戎装背影。”顿了顿,她哭泣道:“我如果诬告,甘受天打雷劈!”
“部属色迷心窍,一时胡涂。”丁远扑通跪下,叩首道:“部属知错,求大人宽恕。”
郭弘磊举头阔步,叮嘱道:“此事揭过,此后不必再提。人生地不熟,各自谨慎些,制止亏损。”
无辜的兵卒们果断点头,田波惴惴不安,也跟着点头。
姜玉姝抖开破了口儿的衣袖,与翠梅待在树荫下乘凉,一边闲谈,一边补缀。
鞭罚丁远后,边军吃过早餐便赶回西苍。
卖力看管后院的官差问:“哟?二公子爱吃杏啊?”
官差们拿了几颗,熟络些的戏谑问:“依我猜,这果子必定是拿去哄夫人欢乐的,对吧?”
“好哇,想不到竟然是你。”潘奎火冒三丈,峻厉命令:“废弛军威之人,罪不成恕。小栓、田波,打他五十鞭子,并罚饷三月!”
潘奎瓮声瓮气道:“不嫁便不嫁,谁逼你了?我只是想着丫环名声受损、恐难出嫁,以是才提了一提。”
顾及势不如人,姜玉姝扯了扯丈夫袖子,郭弘磊会心,抱拳道:“潘大人公道忘我,罪民等人敬佩至极!不敢打搅您措置军务,告别。”
“你自作主张,另有脸让母亲‘放心’?”王氏转而盯着儿媳,“另有你!丈夫胡涂,做老婆的本该劝止,可你却助着弘磊混闹!”
“举手之劳罢了。”驿卒镇静接过碎银。
“哼。”潘奎板着脸,“那小子挺大胆,他老婆也不荏弱,倒是非常班配。”
“你俩过来!”王氏气冲冲。
另一侧
郭弘磊站在院墙边,命小厮上墙头接过几大篮杏子,道:“有劳。”
“部属在。”名叫丁远的年青人上前,高高瘦瘦。
“您老息怒。”
是他吗?姜玉姝眼睛一亮。
嫩黄的杏子鲜灵灵,暗香扑鼻。
郭弘磊怀着等候,行动仓促,暗忖:她想吃,见了果子应当会欢乐吧?
斯须,他绕过半株古木,见老婆与陪嫁丫环正补缀衣裳,刚抬脚,却听翠梅体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