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人齐齐回声,小桃又叫上守门的婆子,敏捷清算屋子。
从影象里翻出两人衣衫混乱相拥而眠的一幕幕,姜玉姝不由脸发烫,极力平静,脱口问:“我申明狼籍,你竟然不介怀?”
姜玉姝想了想,谨慎翼翼地问:“贪污了多少?”
郭弘磊惊奇答:“没关着你。但你伤势未愈,不宜四周走动。”
“白银九十万两。大哥原任户部主事,他是从犯之一,主谋有三人。他贪了六万两。”
侯夫人王氏双目红肿,哀伤欲绝,捶胸哭道:“孩子已经走了,你还叱骂他?你于心何忍?”
郭弘磊侧耳,凝神谛听半晌,缓缓道:“宵小之辈常常东躲西藏、昼伏夜出,光天化日的,应不至于再来一伙逃兵。”
“我瞧瞧。”郭弘磊柱着长刀站起,姜玉姝忙搀扶。
“是。”
跟着一声惊叫, 红与白消逝了,被藕色外衫严实包裹。
“……钱大人、吴大人、马大人,共八家,两百多口人,都已经押往法场。监斩官说了,等中午三刻一到,当即行刑。”
“你安知有逃兵?”张峰明知故问。
一时候,统统人齐齐了望远方。
“你有伤在身,如何来了?”郭弘磊拾级而下。
“是啊。切莫留下漏网之鱼,免得他们反叛,大损边军威名。”同为总旗的田波拥戴道。
郭弘磊目光通俗,感慨万千,“我原觉得,阴差阳错,也算是射中必定的姻缘,故冒昧迎娶。但现在,府里恐有一劫,你昨日刚进门,若蒙受连累,未免太不幸了些。是以,待岳父来记念时,我会同他筹议,设法寻个来由写一封休书,好歹尝尝。如果可行,你就回姜家去罢。”语毕,郭弘磊大步流星迈出房门,出了门槛却又止步,扭头低声叮咛:
外间传来降落浑厚的催促声, “快穿好衣裳, 出来谈谈。”
姜玉姝不由得大为动容,仓促追逐,扶着门框问:“你去哪儿?”
“切勿再自寻短见,我会极力安排你分开。”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玉姝把洁净白绢缠了两圈,敏捷打结,旋即起家,孔殷道:“他们来了!快看,是甚么人?”
郭弘磊颇感不测,刚想答复,却见管家栾顺赶到禀告:“二公子!几处亲戚登门记念,可府里诸事尚未齐备,您看如何是好?”
其部下总旗名叫钱小栓的,细心核阅尸身后,冲动禀告:“大人,恰是他们!”
目送丈夫一阵风似的走远后,姜玉姝瞧见小桃带领两个丫环返回。
钱小栓无可回嘴,懊丧道:“卑职自知有罪,请您惩罚。”
郭弘磊抬手指道:“那儿。”
新婚小伉俪面劈面,洞房花烛夜后, 本该如胶似漆, 但这一对却像是陌活路人, 万分疏离。做老婆的, 大喜之日吊颈自缢;做丈夫的, 刚拜完堂就遭受兄长被抓、老婆寻死的窘境。
主仆一行赶到听松楼外时,恰见郭弘磊站在阶上,其亲信小厮正回话:
姜玉姝拍了拍脑袋,撑桌站起,喃喃道:“忸捏,我直到现在才传闻。”
灵堂近在面前,传出一阵阵哭声,姜玉姝刚叹了口气,俄然闻声哭声中异化衰老骂声:
“郭某看得出,女人并非不自爱之人。当日之乱,此中必有隐情,只是姜家不由我做主,故没法还你明净。”
姜玉姝依言落座,不免有些拘束,静候对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