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磊,姜家不收留已出嫁的女儿,你若休妻,就是逼玉姝死。”
姜玉姝见状,不由自主涌上一股惭愧,替原主报歉:“女儿知错了,不该该给您丢人的。”
“这……”姜世森眉间皱成一个“川”字,思前想后,终究斩钉截铁答:“不!这不当,我不同意。”
“坏了,完了。”靖阳侯整小我晃了晃,喃喃说:“祖宗的家业,看来是守不住了。”
“那,你、你们如何办?”姜玉姝不由为对方担忧。
“唉,家门不幸,出了个孽障!请,进屋说话。”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靖阳侯郭元铭,教子无方,忽视失策,纵其宗子利欲熏心,目无国法贪墨军饷,风险朝廷,论罪已诛。汝亦有过,罪当除爵抄家,念及汝祖辅太/祖之功,免死,特赦汝家高低人等放逐西苍,放逐屯田,以布衣愤,以儆效尤。钦此。”
“是。”郭弘磊沉沉回声,话锋一转,安慰道:“还望母亲节哀保重,不然,大哥在天之灵也不安。”
王氏置若罔闻,她痛失爱子,哭得两眼充满血丝,全不顾侯夫人的涵养,抬手腾空遥指新儿媳,扭头盯着丈夫,憋屈诘责:“你总指责‘慈母多败儿’、怪我惯坏了耀儿,却经常夸奖弘磊‘明理孝敬’。哼,弘磊如果然孝敬,这个丧门星如何嫁出去的?”
……
“够了,少强词夺理!”
寺人谨慎翼翼展开圣旨,嗓音尖亮,一字一句地宣读:
郭弘磊诚心游说:“眼下郭家本身难保,玉姝昨日才嫁进门,无辜至极,小婿不忍其受连累,还求岳父快带她归去避一避。倘若陛下开恩赦免,小婿再接她返来;倘若陛降落罪,她便不会被扳连。您看如何?”
郭弘轩不知所措,呆呆“哦”了一声,回身时顺势打量阶下的二嫂。
少顷,靖阳侯府上高低下跪了一地,个个惶恐惊骇。
王氏被丈夫驳了面子,脸上非常挂不住,冲口而出,大声道:“侯爷!姜大女人一进门便寻死觅活,摆了然讨厌婆家,我们还强留她做甚么?还嫌府里不敷乱么?不如让她回娘家去。”
小伉俪对视一眼,姜玉姝内心五味杂陈,暗忖:从在卧房的商谈中可知,他信赖原主,并很有好感。但是,原主已死,他救回了一个完整陌生的灵魂。不知当他得知本相时、将作何感触?
郭弘磊见状,视佳报酬依依不舍,内心一软,安抚道:“别怕,我会向岳父解释清楚的。”
“是。”姜玉姝偶然靠近婆婆,利落后退几步。
姜玉姝更是目瞪口呆,震惊失神,心想:荒唐,太荒唐了!宁肯被婆家打死,也不准分开?父亲回绝收留已出嫁的女儿?被休弃即是没脸活着?
看着四月天还穿立领比甲的长女,姜世森信觉得真,叹了口气道:“我这女儿,身子骨打小儿就弱些,特别怕冷。”
郭弘磊强自抖擞,叮嘱道:“你先回房歇着,我顿时草拟休书,尽快送你回娘家。”
“胡说!我看磊儿媳妇就很好,明天她只是被刑部官差吓坏了罢了。”当着世人,靖阳侯脸上也怪不住,腻烦地命令:“来人,立即送夫人回房安息。”
姜世森神采和缓,上前拱手,欣喜道:“事已至此,只能劝侯爷节哀顺变,多保重身材。”
“岳父――”郭弘磊瞠目结舌。
顷刻,王氏泪如雨下,捶胸悲喊:“弘耀,我不幸的儿,明显明天你还活着,竟俄然丢下娘去了,叫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要我的命呐!”她一边哭,一边返回灵堂,得空考虑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