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数声巨响, 院内堂屋与配房门几近同时开启。翠梅拉开门便飞奔, 大喊:“彭长荣!是不是你?”
“嗯……不是。”邹贵想了想,小声奉告:“您这间房,少夫人连续安插了个把月。中秋节前后,大家盼望您返来,她虽没明说,却在忙完地里农活后搜索野花,插瓶以供抚玩,可惜您没返来过节。从那今后,小的和翠梅她们感觉风趣,便每天顺手带些花回家,反正不费事,就成例了。”
郭弘磊回神,摇了点头,欣然若失,安静奉告:“我记得,二舅在东郊山下有个田庄,那庄子里的客房,与此处有几分像。”
此处是被村里富户闲置的旧宅,到处粗陋,幸而宽广:正房三间,此中是堂屋,摆布配房共六间,足以供郭家人居住。
“对!”邹贵绘声绘色,比划着说:“完整打扫洁净后,少夫人拿着笔走来走去,念叨着‘床要新打的、书桌搁这儿’等等,足足三天,才定下了模样,悄悄找木工打造家具。”
姜玉姝用力挣了挣,对方却纹丝未动。她的脸颊贴着对方肩窝,尚且没甚么;胸口却贴着戎装的护心镜,柔嫩处被坚固用力抵着,疼得难以忍耐,却羞于开口。
紧接着,胡乱披了件外衫的姜玉姝心急火燎赶到,一头冲出院门。她险险停在台阶上,恰与阶下之人平视,气喘吁吁。
姜玉姝眸光亮亮,笑着笑着,余光瞥见翠梅几个一向杵在墙根下,便扬声问:“翠梅,你们待在那儿做甚么?走了,快进屋。”
姜玉姝顿时气恼,小声辩驳:“你才傻呢!呆木头。”
“好。”
郭弘磊扫视四周,心暖而熨帖,顾不上看信,干脆端坐问:“这屏风、茶几、窗纱、花瓶等等,你们从那边得来的?”
彭长荣原地站着,扭头问:“哥,你如何能鼓动她打我呢?还是不是亲兄弟了?”
“哼,我就晓得,你给我等着!”翠梅在屋里被人打趣得红了脸,气势汹汹。
这时,本已入眠的潘嬷嬷才姗姗赶到,欣喜交集,冲动唤道:“公子!”
“你――”郭弘磊板起脸,“谁是呆木头?总之我不是。”
“彭长荣!你刚才胡说八道些甚么呢?”
下一刻,翠梅走进黑漆漆的厨房,娇嗔嘟囔“彭长荣不是个好东西”,她正芳心乱跳,抬眼却见窗边站着小我,刹时吓得心停跳,惊骇大呼:“鬼――”
邹贵见状,摸摸鼻子,见机地一溜烟避开了。
“翠女人,别手软啊。”
“嘿嘿嘿。”彭长荣敏捷后退,赔笑答:“没啊,谁胡说八道了?我只是叫你开门罢了。”
“同喜同喜!”姜玉姝笑逐颜开。
家主伉俪自是别离住了一间正房。
“唉哟,累死了!”刘群一屁股跌坐,靠着树干,抱怨问:“郭家到底有没有金银财宝?老子躲在山上半晚,又累又饿。”
郭弘磊踱向窗,哈腰抚玩,苗条手指悄悄拨弄花瓣,赞道:“虽不宝贵,但古朴高雅,确切都雅。”贰心机一动,扭头问:“你们是每天采摘鲜花吗?”
“嗯?”郭弘磊一惊,回神忙松开,“我一时没留意。”
小伉俪并肩,几人有说有笑,郭弘磊头也不回地叮嘱:“行了,你们别闹了。再闹下去,长荣恐怕真恰当众挨耳光。”
“我刚才在弄火折子呢。”小桃故作轻巧,挽起袖子,催促道:“公子他们远道返来,风尘仆仆,不管有无在军顶用过晚餐,到家也该再吃点子。来,我擀面,你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