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姝摆摆手,“无妨。”她放下粥勺,给久久未动筷的人夹了一筷子菜,催促道:“算了,无需忧愁,船到桥头天然直,等我去县里见了潘大人,统统便见分晓。先用饭!”
郭家借了几辆板车,把红薯和耕具、残剩的大捆薯藤等物全往上搬。
“别的,我已修书给龚世兄,托他照顾一二,你无需过于担忧。”
房门猛地被推开,姜玉姝吓了一跳, 扭头见是小叔子, 顿感难堪, 立即背过身,仓促抬袖按了按眼睛,拭去泪花。
姜玉姝荆钗布裙,整齐素雅,举手投足安闲不迫,端丽中透出些许豪气。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我这趟出门,归期暂没法肯定,屯田事件,你们按之前的体例,该做甚么就做甚么,不必特地等我返来,以免耽搁农时。”
姜玉姝翻开帘子,探头说:“不消担忧,我一忙完就返来。”
翠梅嘴角弯起,眉眼却耷拉,挥手道别:“荣哥,保重啊。”
“女人,到底如何回事呀?”翠梅茫然无措,孔殷奉告:“刚才院门口来了一队官差,眼熟得很,张嘴就说‘潘知县有令,请郭姜氏清算清算,明日或后日去衙门拜见大人’!”
姜玉姝缓了缓神, 眼眶微红, 一头雾水, 疾步走向房门,严峻问:“差役自称奉潘知县之命吗?我、我犯甚么法了?为甚么要抓我去衙门?”
“生甚么气?我不活力。”郭弘磊底气实足,捏着筷子深思。
“眼下只能如此。”郭弘磊回神,食不言,温馨用饭。
“我再三探听了,庄主簿也在旁帮腔,那队官差的头领倒也算利落,坦言本身并不清楚原因,只是受命行事。”郭弘磊神采严厉,安抚道:“据我看,差役并无歹意,潘知县与潘百户是堂兄弟,为人朴重,无缘无端的,他无来由逼迫一个弱女子。”
耳畔七嘴八舌,姜玉姝风俗了被包抄恭维的感受,落落风雅,本着感激之心,便道:“多谢各位特地抽暇前来,如果没有帮手,我们估计得忙到入夜。这半亩红薯,事前我已经问过庄主簿了,属于郭家、由郭家自行安排,你们如果不嫌弃,拿些回家尝尝!”
小桃和潘嬷嬷都半挽着袖子,前者提着一篮菜蔬,后者攥着一块抹布,满脸担忧,靠近说:
“啊呀,半亩地罢了,竟收上来这么多?如果能称一称就好了,看看详细多少斤。”里正妻哈腰拣起一个红薯,掂了掂,赞叹不已,感慨道:“唉,明显我们才是庄户人家出身,可论种庄稼,却比不上半路削发的,传出去真叫人笑话。”
“哦?”潘睿眼睛一亮,和缓了神采,叮咛道:“快,快带她出去!”
郭弘哲眸子子转了转,忍不住小声插嘴,提示道:“裴大人不是正在县衙么?会不会是他从中作梗?咳,我、我只是随便说说,没别的意义啊,哥哥嫂子别活力。”语毕,他夹了一筷子醋溜土豆丝,冷静咀嚼,余光悄悄察看兄嫂。
斯须,姜玉姝和翠梅登上马车,邹贵与一名官差共同赶车,“驾!”
“哦,好。”姜玉姝不安地绞紧手指,目送道:“那我等着你返来。”
姜玉姝立在阶上,目送四道身影远去,咬牙抖擞,欣喜道:“别怕,迟早会苦尽甘来的!”她雷厉流行,号召道:“明早我得去县里一趟,我们从速把红薯收了,趁便种第二茬,才半亩地,一天以内能够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