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利,遭劫了。”
“好主张!”
庄松唬了一跳,仓猝表白:“军爷放心,我们满是本地人,与北犰毫无干系!”
敌寡我众,不消半晌,赫钦将士便剿除了残敌,喝彩大笑,但本身伤亡也不小,马蹄踩跺断臂残肢与血迹,触目惊心。
“站住!”
“但他们伤得很重,特别曹大人的儿子……上马一颠簸,恐怕性命难保。”
“谁啊?”
“俗话说‘好人做到底’,足足四条性命,帮帮手,别见死不救啊!等他们病愈了,必有酬谢,如何样?”
“八成是北犰人!”
“当然!军令如山,号令我等追剿逃敌,一个不准放过,格杀勿论。”严百户举着胳膊,由部下帮手包扎伤口,大汗淋漓,精疲力竭喘粗气,嚷道:“你们村的里恰是哪个?敌尸很多,我们人手不敷,叫里正号召几个壮丁来,帮手清理疆场。”
郭家三人同在一辆马车上。
姜玉姝眉头紧皱,右手抓着窗棂稳住身材,左手掀帘子了望村口,忐忑不安,担忧道:“依我猜,敌兵多数是偷袭,村口人家猝不及防,来不及躲进山里,就被殛毙了。不晓得我们家如何样了?会不会――唉。”
待追上了,头领身先士卒,持刀策马冲向敌兵,众部下紧随厥后,杀声震天。
人群中, 以主簿为首。庄松不得不硬着头皮, 大声叮咛:“大伙儿别慌,仔谛听动静,正在打斗呢, 想必是赫钦卫的将士在剿除敌兵。我们不宜添乱, 后退一段吧,暂避一避, 等乱子畴昔了再回村。”
姜玉姝内心七上八下,却不能当即赶回家看望,干焦心,脑袋直发晕。
姜玉姝站定,利落答:“性命关天,岂能见死不救?我家另有一些,稍等,已经去拿了。幸亏藏得严实,没被敌兵破坏。”
“北犰贼, 十足不得好死!”
“千真万确!我连床底下、柜子里、地窖里也找了,并没发明一小我影。”邹贵擦擦汗,“哎唷,差点儿吓死人。”
“女人?您没事吧?我们、我们先找找人。”翠梅仓猝搀扶,红了眼眶,哽咽呼喊:
“大人!”一名兵丁飞奔而来,孔殷禀告:“好几个弟兄受了重伤,血流不止,平常金疮药没用,须得姜苁膏。”
严百户接过瓷瓶,拔塞嗅了嗅,旋即交给部下,催促道:“谅他们也不敢扯谎哄人!拯救如救火,快拿去给重伤患止血。”
岂料,尚未靠近郭家院门,远远便见围墙下躺着两只死羊,羊群则拥堵在巷内,喧闹“咩咩~”。
“甚么?”
“唔……这个嘛,得等我们搜索过后才清楚。”严百户胳膊被划了条长长的口儿,血浸湿袖子,“嘶嘶~”倒吸气,“但不必镇静,纵有残敌也是极少数,三个两个,不敷为惧,不敢公开露面烧杀劫掠的,多数藏身山林,偷偷摸摸渡江逃回庸州。”
姜玉姝繁忙打扫半晌,口渴,才喝了半盏茶,院门突被拍响,三人面面相觑,邹贵警戒问:
门路狭小,两侧是水沟,四周是刚翻了地的郊野,广漠平坦,无遮无挡。
姜玉姝松了口气,等候问:“那,您是决定回村里搜索了?”
“快, 快走。”众官差巴不得,手忙脚乱地策马、赶车,仓惶分开村口。
卖力追剿残敌的首级姓严,勒马打量瑟缩的一群人,惊奇喝问:“嗳,你们是谁?马车里有没有人?十足下来,把帘子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