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候后,房门被渐渐推开,郭弘磊径直走向床榻,掀起帐子,落座榻沿,低头凝睇老婆睡颜,目光通俗。
姜玉姝慎重点头,严厉答:“眼下实在脱不开身,只能详细解释清楚,请婆婆谅解。”
“也对。”潘嬷嬷欣然附和。
“二哥,你又要走了。家里有好几件趣事,我还没奉告你呢。”郭弘哲无精打采。
庄松叮嘱:“你们盯着些,如果发明刘老柱又使唤他儿子受过,记得奉告我。”
父兄去世,次子当家。郭弘磊搭着弟弟肩膀,严厉说:“先攒着,等下次探亲,你一口气说个痛快,我听着也更风趣,如何?”
“甚么?”
郭弘磊迈开大步,斯须,劈面便见奶娘和弟弟。
姜玉姝回身,翠梅和邹贵转头,异口同声问:“如何了?”
“二公子的姐姐?”翠梅一头雾水,揪玩辫子发梢,“确切希奇。唉,想想,竟然从未见过面,至今不知那位高贵侯门令媛的长相。”
侍女服侍多年,打从骨子里害怕世子夫人,即便沦为流犯,也不敢待其不尊敬,恐怕明里暗里受折磨。她跪坐着,低眉顺目,拥戴道:“二少夫人的名声,确切有些刺耳。实在,哪怕她非常贤惠孝敬,职位也越不过您去。”
姜玉姝落座,扫了两眼,顿时惊奇蹙眉,“咦?”
郭弘磊跟从,欣喜道:“舍间虽粗陋,粗茶淡饭,但鄙人的家人会极力照顾伤兵的,您不必过于担忧,待余暇再来看望吧。”
姜玉姝利落承诺,“行!”素无友情之人,她全不在乎。
翠梅可惜感喟,“唉,是没辙。那您复书吧,我去做饭了。”她敏捷想开,辫子一甩,轻巧拜别。
不管如何,能拖一天是一天,近靠近仇,亲戚之间不投缘,离远些为妙!
王巧珍翻身仰躺,鄙夷撇撇嘴,嗤笑说:“抢不抢的, 随她去呗。姜玉姝冒死挣贤惠名声的原因, 那个不知?还不是因为她寡廉鲜耻, 未出阁前,大胆勾引二弟, 硬是夺走mm夫婿嫁进侯门, 闹得沸沸扬扬, 颜面扫地, 故才一个劲儿地弥补。”
郭弘磊镇静点头,“好。”
“必定是!不然她何必找弟妇妇探听母亲的身材?本该直接去信存候的。估计老夫民气寒了,萧瑟女儿。”
每当郭弘磊帮老婆时,就了不得了,王氏婆媳一尊一长,你一言我一语,同心合力,痛把小伉俪指责一通。
七月的天,浓云密布。
风雨未停歇,屋顶瓦片被敲响,喧闹不堪,遣散了闷热暑气。
“哦?我看看。”
姜玉姝端坐,凝睇窗,右掌紧紧压着三封信,暗忖:
“当初,父兄去世、娘家高低被放逐,嫡长女竟始终没露面,未免太狠心了些。”翠梅私语道。
翠梅惊呆了,不知所措,“婆婆体贴儿媳妇,当然是功德。可惜您之前承诺了潘知县,一千五百万斤粮食,现在还没下种,能走得了吗?”
姜玉姝渐渐把信放在桌上,右掌用力压住,正色答:“如果言而无信、一走了之,我成甚么人了?我俄然撂担子,县里如何对待郭家?必然会见怪的。”
姜玉姝一目十行,顺口说:“我曾猎奇问过,只知大姑姐闺名慧兰,夫家姓冯,姐夫在翰林院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