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衷将蓝玉瓶收了起来,仓促走去洞口检察,郁途布下的结界还在,有被狐火烧过的陈迹,必定是涂山九龄的手笔了。
曦光担忧这阴密之处藏匿着妖妖怪怪,抢先带路,风衷扶着青玄跟在前面,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身在那边,倒感觉曦光这一起走得气定神闲,成竹在胸。
风衷摔在洞里,四周还浮着鬼火未灭,整座山洞都蓝幽幽的。那圆球普通的封印躺在角落里,上面开了数道裂口,眼看着就要被挣开了。
“那你也不能承担循环咒。”
山洞摇摆得愈发狠恶,眼看着就要崩塌。风衷对青玄道:“事已至此,不如将这整座岛沉入海底,我再在海面结上阵法困住他。”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阵法里的光芒也淡了下去。
郁途不屑:“我以元神为代价才施出了这循环咒,你这阵法顶多只能挽留她半晌罢了。”
“快拿来!”
风衷走畴昔,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不是返来了嘛。”
青玄和涂山九龄也追了过来,一左一后帮手将风衷拉上了云去,术法一断,孤绝小岛又浮了上来。
涂山九龄没了力量,缓缓坐了下去,握住风衷垂在身侧的手,俄然笑道:“你看如许像不像之前,你刚出世那会儿我也这么牵过你的,现在如何倒置了呢?”
郁途一掌拍在结界上,涂山九龄身心一震,强忍下去,一手理了理鬓发,冷哼道:“现在晓得急了?当初你入侵青丘时,我就该好生经验你了。”
“九龄也在,巧的很。”郁途负于身后的那只手移到身前,手中托着方君夜的画卷,“我已取到我要的东西,既然你来了,那便送风衷一程吧,我这便领着她入冥府去了,此次是真正的冥府。”
“三界已经如许,不能再没了东君,不然人间仍然有救。”
郁途盯着她身上越聚越多的暮气:“你经验我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些吧?”
曦光若无其事,持续往前带路:“看他这模样,猜想轩卿他们都去主岛上助战了,走吧。”
“既然你出来了,郁途应当是被封印了吧?”涂山九龄跟过来问道,她还记取郁途偷袭青丘的仇呢,内心气的很,方才数次想闯出来踹几脚封印解解气,还没能破得了这结界他们便返来了。
这条山道走到底,拐上了另一条山道,树木稀少了一些,风衷这才看到日已西斜,眼看着一天就要畴昔了,顺着山道往上而行,很快就看到了阿谁山洞。
青玄只好从袖中取出了锦袋,将内里的药引丹丸倒了出来。
看来她是筹算带着循环咒甜睡了。
风衷叫曦光将云靠畴昔,以龙桑杖点在她背上为她疗伤,免得她断了术法。
风衷白了他一眼,又听他道:“不过本王自认比起东君还是差了些。”说完甩过发尾,飞身出了深山,直往蓬莱主岛的方向去了。
风衷记得,她出世七日便长成了少女,前七日一日一变,小童模样时,刚成年的涂山九龄跟着母亲来看她,牵着她的小手在母皇山里走动,一起庇护备至:“哎哟慢点慢点,别摔着……”
山道狭小,两边的树木又分外高大,几近将日光掩蔽的严严实实,少了热烈的鸟鸣,四下温馨的只剩下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