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杳诘问,祖宗到底留下了甚么任务,大师又支支吾吾,无言以对。
仲杳接着要谈魔魇的事,另一个老叔爷仲承林却提及了调剂房务的事。
长辈们气得个个面如猪肝,仲长老更是高呼:“祖宗之法不成变!”
仲杳堕入沉吟,他俄然认识到,持续依托仲家原有的体制,恐怕啥事都做不成。
仲至强低声提示:“堡主新任,应当轮换下各房管事,彰显堡主权威。”
你这态度转得太快啊,都不给我留点刷逼值的余地。
他老早就想搬出这座缧绁般的石楼了,阴暗潮湿不提,一到早晨,吱吱嘎嘎的木床响动,死力压抑的喘气声不断于耳。还跟排班似的,远近凹凸轮着来,每天分歧。
他意兴阑珊的道:“既然是常例,我就懒得管了,你们自个筹议好,让我点个头就行。”
等仲长老忍不住又提及“祖宗之法”,仲杳伸手:“把祖宗说过堡主必须住哪的笔墨拿给我看!”
真的只是皮肉之伤?
神念穿透了气海,看到那只陶碗,黄气涡流的转动迟缓了些,旋涡中间模糊有青光闪动。
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梳着双丫髻,五官娟秀,两颊婴儿肥满满。
仲长老转头叮咛,仲杳弥补:“我要吃菜,各种菜,另有生果,各种百般,越多越好。”
仲杳给大师打气:“情势危急,我们得好好捋捋现在的处境。”
小女孩揉着惺忪睡眼,嘀咕着甚么,俄然呆住,回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叫:“堡主醒啦!堡主醒啦!”
两板砖下去,不管是胸部还是脸面,恐怕都拍平了吧?
仲杳明白了,这虽是个修仙天下,但六合灵气干枯,修士境地寒微,国度还是统治凡人的主体。
再看到仲长老眼里血丝密布,其他叔伯,包含仲至强仲至重都满脸倦色,晓得他们操心了一整天,之前那些不快消逝了很多。
仲杳呲牙:“那你们说的调剂房务是甚么意义?”
接着语气变得倔强:“不过别的一件事得依我,我不住这楼里了,在堡外给我盖座板屋。”
仲至强打圆场,说堡中有事要找堡主的话,太不便利。
就是这赋性,如何如此奇特?
“如果我们弃土退入杜国,别说仲家堡,说不定连仲家都保持不了。杜国定会将仲家拆解,当作虎伥差遣。我们这些人或许还能安享繁华,堡主你就得服从于国君,乃至只是郡守之下,为奴为仆了啊。”
世人苦笑,仲长老说:“堡主,你已经躺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