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纷繁惊呼,叔天雄冲着祠堂楼顶高喊:“还不脱手!?”
灰雀的尾巴缓慢摆动,内心堕入狠恶抵触。
多少根弩枪刺破雨雾,射到妖怪身上。大半都被弹开,几枝浅浅挂住,让妖怪收回锋利刺耳的叫声。
本来立在高崖上的那些人,现在却飞上了天。
他的河伯……不,他的祖宗!
阔别高崖的镇中酒楼,顶层灰檐下,道道剑气光彩映得一只灰雀投出昏黄虚影。
“不成!”
汪门主长叹一声,也拔剑呼喊:“碧水门弟子,与我降妖除魔!”
灰雀用人声念叨着,语气有些狼狈:“差点错过了!”
妖怪头下尾上,降到十多丈高度,张嘴喷出烟气冉冉的黑水,将全部高崖罩住。
妖怪嘴巴一合,将嘴里的人体咬成两截,叔天雄灵魂抽离,死得洁净利落。
此时的妖怪又有窜改,浑身被浓稠黑气包裹,伸展蜿蜒间,身材不再是纯黑粗鳞,而是血红细鳞。环抱满身的血线却又变作浅紫长鬃,从尾拉到头。
“贯水不属任何水府,没有水伯和龙君节制,直接面对彼苍,难怪彼苍会给它一个机遇。”
妖怪裹着黑气,牵着水柱冲向高崖,叔天雄和汪门主,连带叔家属人和碧水门弟子,惶恐得一齐大喊。手中长剑,楼顶床弩癫狂般射出剑气和弩枪,那水色剑气一沾黑气就化雨而散,弩枪也再没法穿透血红细鳞片,只是砸出叮叮细响。
“魇怪如何会从河里来?”
那妖怪尾巴一扫,正残虐高崖的水流散作漫天水光,整座叔家镇顿时迎来了比滂湃大雨还狠恶数倍的水流打击。聚在河岸边的上千人东倒西歪,有如坠入了河中的蚁群。
“那小子竟然就在这里!”
叔天雄转头,看着霸道长和汪门主,反复道:“为何不劈死这妖孽!?”
那妖怪的巨大紫眼放**芒,在高飞的人群中掠过,脑袋蓦地前探,咬住了一小我。
妖怪显是非常记仇,将这两人咬作两截后,持续一口一个,将叔家属人和碧水门弟子咬死。
此时细雨已变作瓢泼大雨,叔家镇里的水也深到了大腿。妖怪借着水势冲进镇中,朝着乱做一团的镇民和旅客逼去。
镇子里,狼籍的人群中,三个身影逆着人群而行,拉出三道白浪,朝那条怪蛟奔去。
“再晚些时候,龙气稍凝,府君能伸手至此,倒可降服此妖。现在别说我,就连张灵官也收不得他。”
“我叔天雄不该丧命于此!”
大雨中灰雀的飞翔毫不受影响,模糊就见一道灰影穿透雨障,朝着西面直射而去。
“并非本来的河伯,跟河伯又大有渊源。”
他转头号召道:“你们还愣着做甚么?与我一起,杀了那妖孽!”
感到有异,汪门主灵气推转,筹办发招,身材高低两面多处同时一凉,股股热辣之气渗入身心,直抵灵魂,顿时将气海搅乱。
“妖怪好胆!”
汪门主的剑尖又抬了起来,他竖眉喝道:“便是河伯,也已魇化成妖,大师随我杀妖!”
叔家镇请河伯的动静早早就放出,本日来了无数看客,加上镇民,现在聚在河岸边的足有两三千人。现在除了河崖上的几人,其别人几近全跪在地上,浑身发软。很多人更是五体投地,抖如筛糠。
崖石粉碎,祠堂垮塌,整座高崖转眼就被冲刷得脸孔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