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山为杜国之土,举杜国之旗。贯山之民为杜国之民,免赋税徭役。贯山之主为杜国之臣,位列外侯,入贡不朝。贯山剑宗为杜国宗门,与贯山一体,自理庙门,郡县不问。”
水柱之上凝出虹彩,两岸万人又高呼起河伯显灵,王公公倒是嘴角歪着,眉头直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没礼数的神灵。
仲杳噗嗤笑着,眼角瞅到一抹身影悄悄滑入河中,恰是那卧槽白叟,悄悄感喟。
他拜的时候,河面又升起一股水柱,凝作女子表面,与仲杳一同拜下。模糊听到女子的大咧咧嗓音:“我也谢过国主啦,毕竟是个体例,不错。”
老寺人到了河边,展开诏旨,朗声宣读,中间自有侍从以术法扩音,两岸万人都听得真逼真切。
算起来方声颜死得也不冤,她的敌手可不但是一个炼气修士,另有四位神灵加一个金丹真人。
仲杳放下还打着摆子的紫萝,刚才他靠神像护体都挡不住方声颜那一剑,还是紫萝化作本体藤萝挡在他前面,看她很多发丝都已变得灰白,那一剑伤得她不轻。
他扫视四周,向号手仲善飞点头。
“看来是被看破了……”
被仲杳轻拍着脊背,她终究哭了出来。
河中少年拱手深揖:“仲杳接旨!”
灰衫少年再度现身,还是踏浪而来,行至灰河正中,向东岸遥遥拜道:“仲杳在此听令!”
待仲杳回到岸上,西岸人群率先鼓噪起来,东岸才接着喝彩呼应。
东岸这边,王公公解了罩衫,暴露华贵袍服,恰是宫中寺人打扮。
接着就在喷泉般水柱上跪下,行三叩九拜大礼:“谢主隆恩!”
仲杳再拜:“臣,贯山博望侯,与灰河河伯同谢国主觐封!”
听郡守命令,他下认识挥手,凉亭外的道人也是呆呆的,直到被庞观主拂去一记无形气劲才反应过来,从速拿起阵盘传讯。
他再道:“传国主口谕,你且摒挡好贯山诸事,年内来殊京,让孤劈面瞧瞧。”
王公公睨视着他,点头说:“老黄你格式还不敷啊,我们与贯山,哪是那般干系?我们又不是来当贯山的仇人,而是当仆人,懂吗?”
他拍着大腿,咬着牙说:“事情还没完!待杜江河伯败了他们的灰河河伯,贯山还是是我的囊中之物!”
结丹修士可不是那么好杀的,他那一剑只是重创了方声颜,丹胚即便被搅碎,却没有连根拔起,还能规复。丹胚能规复,身材、气海乃至经络都能垂垂复原。
王公公以国主姿势抬手虚扶:“卿家的忠心,我代国主受下了。”
他们早就派人假装为宛国罗国宗门道观中人,潜入到了西岸,就等着方声颜斩杀了仲杳,再烧杀反叛,表里照应,让贯山完整堕入混乱。
黄校尉拱手应喏,出了凉亭号召部下。
王公公呵呵轻笑:“最后一步?从开首到现在,你哪一步成过啊?连那结丹女修都丧命于此,你向朝廷奏销的镇魇破钞,有一半都花在她身上了吧?”
诏旨飘落,水柱化作的人形接下,收回放肆笑声:“哇哈哈,杜江老儿,这下我们身份对等了,你休想再把我当野神欺负!本日我可要好好揍你一顿!”
统统人都感到到了六合间生出奇特窜改,详细说不清楚,只觉这灰河……不,贯水,仿佛变得更加有力,北面的浪涛之声也更鼓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