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夏笑问道：“赵嬷嬷，我听夫人的意义，你曾去过绥州吗？”
“你们是头一回，我何尝不是？”长安繁华都丽，却也像是一座大而精美的樊笼，少了安闲，钟意笑道：“能出去逛逛，透透气也好。”
正如她所言，这驿馆当中诸事妥当，并不比长安减色。
他如许对峙，几位宰辅也出言附和，天子不好再反对，点头应允此事，待世人散去，才沉了面色：“事关严峻，你如何敢主动请缨？倘若黄河决堤，又该如何？”
钟意笑道：“好，又不是孤身上路，阿娘不要担忧，每到一地，我会给家里写信的。”
“是，”赵媪暖和道：“夫人的陪嫁庄园，我都曾去过，有些离得远了，无人羁系，只怕庄头会偷奸耍滑，要人不时去察看才行。”
窗外骤雨未歇，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幸亏他们不急着赶路，钟意叮嘱陈度，叫人给扈从们煮些姜汤避寒，往阁房沐浴换衣过后，便靠在窗边入迷。
天降大雨，天然没法赶路，幸亏驿馆中前提不差，日子倒也过得顺心。
何玄道：“只怕天公不作美，暴雨不歇，人力不能及。”
昨晚越国公府行宴，为钟意送行，沈复也去了，钟意客气而疏离的道了声谢，便留在母切身边半步不离，避开了跟他说话的机遇。
……
第二日下午，雨势垂垂转小，自瓢泼大雨，转为淅淅沥沥，及至晚间，便完整停了。
钟意笑着一一应了。
“苏定方，前些日子居士还提过的。”玉秋道：“高昌兵败，他是主将，叛逃至今都没有找到呢。”
天子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神情愈发不好。
赵媪经历丰富，笑着解释道：“自西京长安，至东都洛阳，沿路上的驿馆都不坏，各地吃食都有，厅堂也大气，圣驾经常往东都去，那沿路之间，光行宫便四五座呢。”
“当然不是，”李政不露宽裕，安然道：“国事抢先，私交为后，我若前去黄河诸州主事，便该亲身勘察水势，计量存粮，再令官吏各司其职，筹办分散百姓，届时只怕连合眼的工夫都没有，哪不足暇顾及后代情长？”
陈度带人出去探看返来，见她在门外，便道：“居士，明日便可赶路。”
“也是，”玉夏道：“往年的春季，少有这等大雨。”
玉秋自外室出去，唏嘘道：“我方才上楼，见驿丞正叮咛人张贴通缉令呢。”
“不然呢？”李政安静道：“骤雨未歇，气候回暖，黄河很能够会决堤，没人敢承担这个能够会到来的恶果，以是就坐视景况恶化，终究不成清算吗？”
还没出正月，天却下起雨来了，势头还不小。
钟定见雨势渐大，便翻开车帘，道：“四周可有驿馆？无妨先去修整安息，若受了凉，怕是要抱病的。”
钟意把玩动手中那根吐了新芽的柳条，有些意动，又有些讽刺。
“早些返来, ”绥州间隔长安何止千里, 这一去, 怕要一年半载，崔氏有些不舍，俄然红了眼眶，道：“不然，就见不到这孩子出世了。”
钟意既然出行，玉秋玉夏天然是要跟着的，赵媪是崔氏的陪嫁，为人细心温厚，崔氏便叫她伴随女儿同业，也算有个照顾。
玉夏附和志：“我也是。”
“去吧，”越国公暖和的看着女儿, 道：“我给你挑了二十名扈从, 皆是其中妙手，有他们照看，我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