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一心一意，如何能再有别人呢？
钟意道：“甚么动心？”
“那日崔令安排人袭杀我们，”钟意道：“你是如何发明那行猎户不对劲儿的？”
钟意笑着道了声谢，又道：“我一向有个题目想问，之前此前事多，你一向不得空，本日倒是便宜。”
钟意满脸惊奇，道：“表姐！”
“去。”钟意神情几变，展转几次，终究定下心，道：“我马上解缆。”
“他那晚往虎帐去了，不在府中，”澜娘慵懒的打个哈欠，顺势拿团扇掩口，道：“我叫人把操琴的卖了，又淘换了几个逗趣玩意赔他。”
“你笑话我，”钟意闷闷道：“今后再不跟你说了。”
……
钟意不解道：“甚么传言？”
澜娘只是看着她笑，笑完又道：“他受伤了，现在很不好，写信过来，想见你一面，你既不喜好，我便打发信使走人，叫他死了这条心。”
“我的傻阿意，你还想找个甚么样的？”澜娘听罢，惊奇道：“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对你百依百顺，又是天潢贵胄，你这都看不上眼？”
“你就是活的太清楚了，”澜娘道：“人啊，总有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
“阿意，”澜娘俄然靠近她些，低声道：“你是不是动心了？”
“不过也还好，你削发了，也免了嫁娶费事，”将怀里的儿子放回摇篮，她笑道：“高门把持官员入仕权益，多少豪门士子不得志，以你的名誉，如果情愿，只消招招手，便有民气甘甘心拜在门下。”
陆家人被拘了几日，虽是受了惊吓，人倒还安然无恙。
而阿谁叫她动心的李政, 真的会叫她死吗？
“哦，实在也简朴，”苏定方微微一笑，道：“猎户捕猎，是要养家糊口的，猎物的肉值钱，骨头值钱，外相更值钱。撤除致死的伤口以外，他们不会在猎物身上形成更多的伤痕，因为外相每坏一点，代价便会跌落好些，可那日那些猎户，却将猎物外相糟蹋的不成模样。”
宿世伉俪一场, 很多话虽没有宣之于口，但相互内心都明白。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钟意安抚道：“快别说我了，玉夏玉秋一人说了一遍，赵嬷嬷也说了一遍，等我归家，阿娘阿爹那儿不知另有多少话等着念叨呢。”
“居士，”苏定方垂眼看她，半晌不语，俄然低了声音，惯来刚毅的面上，也少见的有些迟疑：“城中那些传言……是真的吗？”
而钟意心内里, 实在也有他。
钟意面色一变：“甚么时候的事？”
钟意心中宽裕，闷闷道：“银州也就罢了，如何连绥州都晓得了？”
“你既削发，那里是能再嫁的？他又是皇族亲王，不成能毕生不娶，届时我们阿意算甚么，他的外室么？”
当日晌午，苏定便利往钟意住处，同她告别。
钟意游移了。
他停了口，没再说下去。
尊卑如此清楚，是以大多数主母，都不如何将妾室放在眼里，如同澜娘这般随便发卖掉的，也不在少数，相互缔结婚姻，多数是门当户对，主母娘家强大，当然也能硬气，不会弱了气势。
背负臭名，于谁而言都不是功德，苏定方少年得志，经此磨砺，心性只怕会更上一层楼。
也是上天庇护，他也怕钟意一行人将那农书丢失，又或者失了几页，只叫人把守住陆家人，却未曾加以殛毙，待到晓得钟意身份，折冲府军解缆，便仓猝逃窜，更顾不得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