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不是第一次进清宁宫，但是这一次，心中却没有了先前的赞叹感慨，多了几分感喟与欣然。
等等，李政！
“明人不说暗话，我便开门见山了，”钟意手指摩挲着紫檀木的桌案，道：“还望娘娘不要见怪。”
有一名皇后去了很多年，但另有一名皇后健在，有没有能够……是宫中有过两位皇后？
益阳长公主！
钟意扶着墙壁，怔然坐起家，脑海里俄然闪过一个近乎荒唐的动机。
而天子对所谓同胞所出的兄弟二人，态度也是迥然分歧。
重新到尾，天子保护的便是“皇后”这层身份的面子与尊荣，而不是何皇后本人。
钟意有些恍忽的展开眼，不知如何，就想起当初崔氏同她说的话了。
莫非何家在生下这个女郎以后，便将她送到别处教养了？
益阳长公主不轻不重的哼了声。
另有，宿世本身的死……
宿世钟意做过秦王妃，也曾做过太子妃，在这座皇城中，也是能数得上号的人物，可这些过往，她却连一个字都未曾听过。
同时令两位皇后并存，于前者而言，绝对是极其尴尬的热诚，若非真的起火，想必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皇后带着她进了内殿，又叮咛人上茶，态度亲热，隐有热络。
对于前者而言，这是多么大的热诚！
她不会说的。
钟意悄悄应了一声，上前去同她们见礼，含笑在和静县主身侧坐了。
钟意被这个怪诞的猜想惊住了――何皇后尚在，天子如何能够再册立一名皇后？
钟意听那人说罢, 脑海中便如有炸雷响起, 叫她几近躺不住身，想顺势坐起。
但是何家与何皇后在这段干系中，担负了极其不但彩的角色，天子即位没几年，便发明此事，随即娶小何氏入宫，生下了李政。
如果那两个宫人所说为真，确切有过另一名皇后的话……
钟意手指轻揉额头，思来想去，不知如何，便想到李政身上了。
但是，钟意不得不去想一个有些费解的题目――假定那日列席宫宴的是第二位皇后，同一时候，第一名皇后在哪儿？
有没有能够，初九宫宴那日，阿娘见到的……实在是第二位皇后？
从时候挨次而言，她才是天子真正的原配嫡妻，但是列席宫宴，母范天下的倒是另一人，这等奇耻大辱，她竟然忍了，何家也生生忍了？
不过，有一小我，必定是晓得的。
假定那些推论为真，何皇后竟能引而不发，撤除保护嫡长序列以外，对太子睿与秦王政一视同仁，究竟是因她慈悲宽宏，还是因为心机之深沉，远超凡人？
青檀观是道观，莫非小何氏也曾削发？
而她与何皇后的反面，是不是是以而生？
可如果这些假定为真的话，天子偏疼秦王政，却忽视太子睿，便能够解释了。
钟意想起积年来帝后情深的传闻，悚然一惊。
李政比太子要小六岁, 由年纪来看，他的生母，便该是第二位皇后。
到了四月，气候回暖，嘉寿殿前的花儿也都开了。
皇后被她下了情面，也不动气，反倒向钟意解释，轻声细语道：“益阳脾气直率，惯来如此，居士不必在乎。”
方才那人说“皇后去了那么多年”，以是，第二位皇后红颜薄命，很早便去了吗？
厥后，小何氏去世，天子便将李政接到太极宫，亲身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