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太子失了圣心。
方才那人说“皇后去了那么多年”，以是，第二位皇后红颜薄命，很早便去了吗？
因为后者底子不是她所出！
他问她：“你为何会在此处？”
从时候挨次而言，她才是天子真正的原配嫡妻，但是列席宫宴，母范天下的倒是另一人，这等奇耻大辱，她竟然忍了，何家也生生忍了？
皇后去了那么多年？
对于前者而言，这是多么大的热诚！
……
但是，钟意不得不去想一个有些费解的题目――假定那日列席宫宴的是第二位皇后，同一时候，第一名皇后在哪儿？
史乘中不是没有接连册立过几位皇后的天子，但那都是无德昏君，今上雄才大略，真的会做那种事吗？
钟意被这个怪诞的猜想惊住了――何皇后尚在，天子如何能够再册立一名皇后？
钟意削发以后，第一次在弘文馆见天子时，便是身着道袍，当时他怔然很久，是因女色失神，还是思及旧人？
有一名皇后去了很多年，但另有一名皇后健在，有没有能够……是宫中有过两位皇后？
那她本日上午，见的那人是谁？
毕竟有丧事在，太后兴趣高涨，对着皇后，都可贵的暴露几个笑容，午间宴饮持续了一个多时候，直到未时方歇。
秦王政自幼恶劣的传闻，她有没有推波助澜？
钟意悄悄应了一声，上前去同她们见礼，含笑在和静县主身侧坐了。
“娘娘，”钟意莞尔，目光悄悄落在她面上，道：“杀死泾阳候世子的人……真的是李政吗？”
何皇后是天子的原配嫡妻, 她又如此方向太子睿, 便知后者该是其亲生子，也是天子未曾即位之前所娶之人, 理所该当, 应是第一名皇后。
二十年前，这座宫阙里，到底产生过如何的故事？
钟意在内心梳理一系列头绪。
有没有能够，初九宫宴那日，阿娘见到的……实在是第二位皇后？
钟老夫人留下同太后说话，益阳长公主与钟意看了天气，倒是起家告别，正逢皇后一道出殿，钟意便笑问道：“娘娘迩来安好？”
青檀观是道观，莫非小何氏也曾削发？
莫非何家在生下这个女郎以后，便将她送到别处教养了？
钟意浅笑道：“娘娘宽宏，雅量非常。”
引着她们入内的女官低声解释道：“皇后娘娘是来参议县主出嫁当日诸项事件的。”
是否同她有关？
钟意不是第一次进清宁宫，但是这一次，心中却没有了先前的赞叹感慨，多了几分感喟与欣然。
天子非常恭敬皇后，宫嫔再多，也无人能及皇后半分，月朔十五，每逢佳节，皆是往皇后宫中……
宿世，钟意也曾被天子不喜，但是那是因为李政过分偏疼她，影响子嗣的原因。
他们此生第一次见面，便是在青檀观。
这个小何氏，究竟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钟意手指轻揉额头，思来想去，不知如何，便想到李政身上了。
宿世钟意做过秦王妃，也曾做过太子妃，在这座皇城中，也是能数得上号的人物，可这些过往，她却连一个字都未曾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