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已经畴昔好久的事情了,陛下那边畴昔了,太子那边畴昔了,秦王那边也畴昔了,”皇后神情微冷,淡淡道:“居士,你如许聪明的人,不该自讨败兴。”
“再则,莫非太子没有从中谋取名誉吗?”
“这些都是治国之道,原不是我这等女子该看、该明白的,可后一句话,不管是娘娘,还是我,都是一清二楚。”
皇后的神情有转眼阴冷, 随即又规复原态。
皇后心知她说的是何时,微微变色:“敢请见教。”
“居士,你还太年青,不懂世民气机,”她道:“屠夫只需求放下屠刀,便可登时成佛,如许轻而易举,可好人一旦做了一件好事,哪怕只是微不敷道,也会万劫不复!这是多么的不公!”
“莫非我不想同时保全两个儿子吗?莫非我是成心要构陷秦王,叫陛下如许悔恨太子吗?”
皇后眼底闪过一抹猜疑。
话说到了这境地,钟意数次逼问,也极失礼,她竟还不露愠色,安然相待。
“汉元帝柔仁好儒,与父亲宣帝说,‘陛下持刑太深,宜用儒生’,惹得宣帝大怒,”钟意有些讽刺的笑了笑,道:“宣帝怒斥他说,‘汉家自有轨制,本以霸霸道杂之;何如纯任德教,用周政乎!且陋儒不过期宜,好是古非今,令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何足委任’!”
“但是,”钟意倏然抬声,道:“这并不是将统统罪恶推给别人的来由!”
“娘娘惯来宽宏,我无觉得报,只透一句话给您,”钟意长叹口气,心中酸楚,道:“那夜宫宴以后,陛下遣人给我送了个信。”
她既肯如许言说, 便是默许了太子杀泾阳候世子一事, 但钟意半分迷惑获得考证的豁然也没有, 反倒更觉沉郁,心中恻然。
“娘娘,”钟意半合上眼,心中既酸涩,又有些难言的哀意:“对你而言,这些真的畴昔了吗?将太子的罪名洗清,加上于秦王身上,你一点都不感觉抱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