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复又笑了:“女冠想学庄子吗?我却不是惠子。”
郑晚庭独自失神,钟意却未看他,而是望向随他同业的男人。
“我听尊驾口音,”钟意将钓线缠起,回身面对来人:“并非长安人氏。”
“真是好孩子,”窦太后的手掌干瘪而暖和,拉着她在身侧坐下,顾恤道:“我前阵子病着,也不晓得这事,今早听宫人说,还当是在诓我,叫你祖母入宫一问,才知是真的。”
许是到了宫里,又听闻旧人事,竟然想起这些来了。
“安也问了,天子回吧,”窦太后不虞之情溢于言表,冷冷道:“我这儿有客,不便留你。”
来人答道:“的确不是。”
“大病一场以后,脑袋也灵光了, ”钟意信口打趣, 道:“存亡之际,文经有甚么用?还是医典更靠得住。”
益阳长公主豁达,不觉得意:“不晓得也就罢了,既然晓得,我倒想去凑个热烈。”言罢,又去看钟意。
原是定襄县主。
“也不是甚么大事,”钟意垂首,轻声道:“为此叫您忧心,那才是罪恶呢。”
兵马半生的天子在这场政变中揭示出超乎平常的凌厉手腕,隐太子与巢王身后,诸子十数人无一幸免,尽数被杀,只留下归德与和静二位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