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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有些急了，又一个嘴巴打畴昔，这一回打的重了，声音之大，连她本身都吓了一跳。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这原是孟子说的，”钟意笑意中略带几分讽刺：“据我所知，祭酒已经是孔家第三十一代了吧？周王朝赫赫八百年，也不过三十代帝王罢了，孔家的福分，也忒厚重了些。”
钟意倏然停下脚步，语气微怒：“你又说这些不端庄的！”
李政见她问的当真，也正色道：“我在做甚么，居士一点也发觉不出吗？”
他身上有一种逼人的热气，从他炽热的目光与周身酒气上涌出，蒸腾之下，叫她心生顺从，下认识遁藏。
李政反应敏捷，敏捷的躲开了，笑声自门扉别传来：“这就滚。”
李政却笑了，不容违逆的吻住她的唇，手掌顺势探入她衣衿，行动轻柔的揉捏。
这一次，她毫不要重蹈复辙！
孔颖达心头一跳，略经迟疑，道：“周公，先祖心中最为尊崇钦慕之人，暮年乃至曾发‘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的感慨。”
钟意起家称谢，伴同内侍退了出去。
李政又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样：“我偏不。”
那是钟意的第二个新婚夜，但她内心半分喜气也没有，既恨沈复无情，又恨李政无耻，见了李政也是冷脸，一句话也不肯同他说。
孔颖达心中大震，心知天子早已将弘文馆之事看破，错愕交集：“臣、臣……”
孔颖达不能安座，起家拜道：“孔家安身儒学，家中后辈自幼苦读，绝非依仗先人功劳……”
如果换了旁人，自说自话一段时候，脸上便会挂不住，讪讪停下，李政脸皮倒厚，见她不睬人，也自顾自说的欢畅。
钟意点头道：“西汉贾谊曾说，文王有大德而功未就，武王有大功而治未成，周公集大德大功大治于一身，孔子之前，黄帝以后，于中国有大干系者，周公一人罢了。”
她另有机遇重活一世，另有机遇弥补上一世的遗憾，统统都来得及。
天子笑吟吟的说着令孔颖达汗流浃背的话，神情不改：“你是老臣，气度要开阔些。祭酒官居侍中之下，前番宫宴时居士叫你见礼，并不为过。另有这一次，你无言以对的神采委实丢脸，朕是你的主君，很为你感觉丢脸。”
“六合君亲师，这是纲常，哪个天子不喜好？”钟意道：“即便孔家讨厌，陛下也会忍的。”
李政将茶盏搁下，道：“父皇，我也走了。”
孔颖达干巴巴的笑：“居士好词锋。”
孔颖达心不足悸：“可居士方才……”
“朕没有要难堪你的意义，但老是对付你，也感觉很烦。之前泰山封禅之事，朕本来想忍下的，偏生明天又碰上这类事，便有些忍耐不得了。”
李政追出去时，钟意还没出太极殿门，见他过来，退到一旁去，让开了路。
“我猜他不会措置，”钟意面不改色：“还会嘉赏孔祭酒。”
伉俪一场，总归是有些情义的，钟意如许想，但是最后那杯毒酒，却给了她一记清脆的耳光，即便重生一世，也忘不掉那种痛。
孔颖达神采讪讪：“居士风采斐然，人间少有。”
她的心倏然软了一下，怔然半晌，终究歇动手上力量，合上了眼睛。
“你差未几就行了啊，”李政也不恼，将她往怀里一搂，笑道：“明日还要进宫谢恩，父皇瞥见，你叫我如何说？伉俪情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