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菩萨本愿经》但是用来超度的,”他向皇后道:“母后是看谁不扎眼,想超度了他吗?”
带着俩巴掌印上朝当然丢脸,这无庸置疑, 但是这两巴掌能叫阿意消去心中芥蒂,唤他一声政郎,李政感觉, 再挨上两巴掌也值。
何家是皇后的母家,齐国公也是皇后的远亲兄长,固然因太子之事闹得有些不镇静,但毕竟还是骨肉相连,昨日李政闹得过分,归根结底,还是因她而起,皇后少不得要□□她几句。
玉夏支支吾吾道:“殿下说王妃辛苦,不准我们惊扰……”
李政手指屈起,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道:“你个傻子。”
他回府去时,钟意还没起家,便往书房去同幕僚议事,令人请了文媪畴昔,劳她将不必再誊写经籍的事奉告钟意。
“那我也不走了,”李政低低的笑,俄然含住她耳珠,密切道:“我还没在书房试过呢,就是待会儿叫水不便利……”
景宣躺在母亲怀里,不晓得在想些甚么,咬着小手,笑的口水都出来了,她拿帕子帮女儿擦了,便听外间传来玉帘相撞的清脆声,文媪入内,面上另有忧色:“王妃,皇后娘娘传您进宫。”
文媪脸上闪现出一丝几不成见的挖苦,逗弄小县主一会儿,心却静不下来,低声叮咛道:“叫人去太极殿外等着,朝议结束,便将皇后传召王妃的事情奉告殿下。”
李政眉毛一竖:“她罚你的?”
“说到底,还不是心疼你的王妃,”皇后点头发笑:“不然,这点事还值得专门走一趟?罢了,我叫人去消了惩戒便是。”
“县主便该有县主的威仪,”李政不觉得然,低头亲女儿小脸,道:“再过几年,这便是大唐的长公主了。”
太子身侧内侍面露不忿:“君臣有别,秦王殿下未免过分霸道……”
天然, 赐婚之事, 也就不了了之。
李政大闹齐国公的寿宴, 几近令何家下不了台, 天子总不好再包庇他,当着齐国公的面赏了他两巴掌,又叫他他日登门道歉。
言罢,又叮咛道:“摆饭吧。”
景宣出世将近两月,五官也长开很多,鼻子与嘴唇像钟意,那双标致的丹凤眼却同父亲如出一辙,平视着看人倒还好,略微抬眼,便是说不出的锋芒。
“没不叫你写,只是叫你别累坏身子,母后又没说多久抄完,你急甚么,”李政思路转的缓慢,哈腰吹熄了灯火,又去拉她衣袖:“走了,先去睡,明日再写。”
“脸面都是本身挣的,不能等着别人给,你嫁入皇家,做了秦王妃,就该拿出秦王妃的气度来,”皇后起家,亲身扶她起来:“太子妃言行恰当,我叫她抄百遍《地藏菩萨本愿经》埋头,他日向你赔罪,你所作所为虽事出有因,却也有错,也归去抄百遍佛经。如此措置,可心折吗?”
……
李政默不出声的给她盛了碗饭,却不作声。
文媪道:“是殿下去求的?”
李政既去上朝,钟意本身也睡不着,干脆起家,用过饭后,叫人抱了景宣来,拿了只拨浪鼓,悄悄摇着逗她玩儿。
“我说话不入耳,皇兄别介怀,你是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屁。”李政听得一哂,嘲笑道:“就何氏要脸,晓得尴尬,我的王妃便不晓得吗?”
书房可不是寝室,外边另有侍卫在呢,真在这儿成事,只怕她再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