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斜睨着他,道:“你也在封地待过几年,你在那儿有没有相好?”
钟意道:“你那会儿那么严厉。”
“该死,”钟意道:“让你那会儿凶我。”
李政乖了,跟个宝宝似的,摸索着问:“你也如许哄过别人吗?”
都达既死,此次西突厥出境一事,便可宣布结束。
李政冤枉道:“我没有,你别胡说。”
酒盅实在不大,钟意酒量也不算差,世人情意拳拳,她也不推让,连饮几杯。
后者打过的败仗太多,世人虽赞誉,却也不觉有多诧异,听闻钟意只带一人入突厥虎帐,劝退敌军,这才令人赞叹。
李政反倒沉默起来,憋了好久,才小声道:“我在床上,真的不如沈复吗?”
李政却有些受宠若惊,道:“阿意,真是你吗?”
钟意道:“这我便不记得了,你是上马了,跟我说话了,还是别的甚么?”
钟意睡得不沉,闻声这动静,顺势睁眼,见他醒了,有些欣喜:“伤口如何,可还疼吗?饿不饿,要不要用些水?”
这口气,活像个跟天子进谗言的奸妃。
李政将那床锦被抖了抖,盖在二人身上,又谨慎的侧过身,叫相互贴的更近了些,做完这一整套行动,便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目光热的烫人。
宿世再靠近的事也做过,可不知如何,到了此生,相互穿戴衣服躺在一起,钟意都有些脸红,低声道:“早些安息吧。”
他都这么说了,钟意再推拒,反倒有点故作姿势,再则李政身上有伤,也不好同他胶葛,便借着外间灯光,顺势进了床榻内。
钟意气道:“你就想问这个?”
钟意回了青檀观,少不得再同益阳长公主话旧,好一通感慨,到了晚间,又相携登车,往宫中去了。
先前那位老医官说的话, 钟意还记得, 李政身上有多少伤疤, 她实在也晓得。
“我可不要,”钟意亦笑道:“每日晨起点卯,哪个受得了。”
钟意气道:“他才没别人,就我一个。”
天子喝到最后,仿佛有些醉了,面有醺然之意,问钟意道:“居士觉得,朕此二子如何?”
钟意轻车熟路的哄他:“那就再亲一下。”
钟意怕她动了胎气,跪在地上不躲,倒是钟老夫人劝儿媳妇:“好了燕娘,人都返来了,你这是做甚么。”
“阿姐是武将,统军交战当然可贵,”天子却道:“而居士弱质女流,竟敢只带一人,入突厥虎帐,一样可嘉。”
“好吧,”李政勉强对劲了:“我们睡吧。”
钟意道:“嗯。”
朱骓也悄悄打个喷鼻,表示附和。
目光一转,便能猜度三分。
李政道:“可你不信赖我!”
李政难以置信的盯着她看,好半晌都没说话。
李政急了:“真的没有!”
“恃宠而骄,”他轻声道:“你感觉我那会儿凶,是因为你没见过我真的凶起来是甚么模样。”
李政轻笑一声,俄然揽住她腰肢,在她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拂尘洗尘的宴席,便定在彻夜。
今次是拂尘洗尘宴,天子想也不会决计难堪于她,那这一问,是甚么意义?
钟意做思考状:“仿佛有这么一回事吧。”
“你走的时候我千叮万嘱,叫你谨慎为上,你倒好,嘴上应了,底子不往内心去,”崔氏丢下拂尘,落泪道:“突厥虎帐你也敢去,如果有个万一,叫阿娘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