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端坐在父王身边,一大一小两张脸非常类似,丹凤眼熟在她脸上,有种锋芒毕露的美,令人不敢逼视,如果再长大些,想必会更较着。
朝政上的事情,钟意是不会过问的,只是迩来李政事多,天不亮便起家,直到深夜才会安息,如同本日这般不足裕同她用晚膳的,反倒是少数。
钟意对这些不甚感兴趣,转头叮咛玉夏,叫她去为景康备些温水来,还未转回,便听下首惊叫声蓦地响起。
父子二人谈笑间,场中演出便开端了,兽园驯养灵猴,钻圈跳盆,无一不通,景康看的欢乐,小手拍个不断,景宣在天子身侧,也是用心致志。
李政笑道:“景康像我嘛,当然不会减色。”
“那就同父王一道去吧,”李政点头,道:“只是记着一条,不准乱跑,闻声了没有?”
时候还早,钟意抱着景康落座,用了早膳以后,才同李政一道往兽园去,至于那两个小萝卜头,当然也一起跟着。
安国公于去岁去世,他秉承爵位,原该守孝三年的,但是天子看重,许其夺情,故而沈复并未丁忧,只着素服治事。
乳母守在外间,不敢入内,只要恭谨的声音传了出去:“小殿劣等不及要去看熊,仓促吃了几口饭,便来寻您了。”
“景宣是不是晒黑了?”这日晚间,李政带着景宣回宫用膳, 钟意为他添饭, 又道:“气候太热, 就少带她出去,女孩子晒得黑了, 可欠都雅。”
“欠都雅便欠都雅, 谁敢嫌我?”景宣混不在乎, 手里拿着一把小弓箭,兴冲冲的给她看:“娘亲!这是阿翁送给我的,比及了春季,我便同阿翁一道打猎去!”
气候酷热,楚王妃手中打着扇,见钟意落座,方才笑道:“景宣仿佛更标致了。”
第二日凌晨,钟意慵懒展开眼时,李政已经不在了。
景康拥戴道:“我也不吵。”
天子没好气的斜他一眼,道:“又在自吹自擂了。”
“女孩子多长点见地是功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不是把人给闷坏了?”李政不觉得意,笑道:“再过几年,景康也要一起去的。”
这变故来的俄然,景康也被吓住了,玉秋抱着他连退数步,方才停下。
“孩子爱玩,”皇后温婉的笑:“当然喜好这些。”
……
钟意忍俊不由,道:“景康,你如何到这儿来了?”
景宣挺胸昂首,道:“当然。”
兽园占地很多,因今次宫宴,内侍监令人决计整修,虽不似宫室内都丽堂皇,却也别有普通大气恢弘。
钟意对这些倒不如何感兴趣,叫景康坐在身侧,本身剥葡萄喂他。
景康毕竟还小,离不了人,倒不需求这般叮咛。
钟意也稳定色,表示兽园的侍从持续演出,又笑道:“景康昨晚便迫不及待了。”
天子微微变了神采,以目表示李政,后者便站起家,同父亲一道往太极殿去议事。
“好,”钟意点头道:“我晓得。”
李政入主东宫,皇后仿佛也在一夕之间老去,眼角纹路深深,脂粉都有些遮不住,楚王昔年也是温润如玉的,这两年工夫下来,气味或多或少也有些阴霾,太子妃苏氏原就不喜钟意,因退为楚王妃之故,妯娌之间的龃龉愈发深了。
景宣原是坐在天子身边的,见他要走,也站起家道:“阿翁到哪儿去?我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