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先是讶异,随即发笑:“此语是向豪杰保举,情愿做其妻室的意义,你那里用获得?快快请起。”
“恰是,居士唤我兰溪便是,”崔兰溪笑着迎了他们一行人入内,叮咛奉茶,又暖和道:“怀安居士乃是稀客,我夙来钦慕,能登我家门,倒使崔家蓬荜生辉。”
话刚说完,她又反应过来:“求神问道所需不菲,这一家既是庶枝, 又不入仕, 那里来的银钱?总不能从主家那儿得来的吧?”
这只是一个开端,越来越多的孩子走上前去,将捡来的红色石头放到桌子上,最后搁不下了,便堆到地上去,比及晚间,竟有半人高,磨盘大。
民气所向,那里是权位与品阶所能影响?
等候施粥的步队仍旧很长,钟意几人却熬不住了,不得不换人替代,向场中人道别,数千人齐声相送,阵容多么壮阔。
她不觉莞尔,笑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算物尽其用。”
钟意坦诚道:“我在石州微有薄产,且另有些积储,便一并交与陶刺史了。”
“崔家另不足粮数万石,有今岁新收的,也有往年积累,州郡若用,尽可取挪,不必再还,”她道:“居士舍得,我如何舍不得?”
“那倒也用不了,”钟意笑道:“我只是舍了此地身家,不值一提,而石州倒是你这一枝的要地,如何能自毁长城?”
后边有人在笑,道:“怀安居士本来就是仙娥下凡!”
侍从在城外搭建起简易的棚子,内里搁了几张桌子,热气腾腾的米粥在木桶里散着热气,一侧摆着陶碗。
“都是大师的情意,带归去吧,”钟意望着那堆红色石头,心中温热:“石州城门处的路不平,前几次路过,你们还抱怨,如果他们送的充足多,便用它们铺平那条路吧。”
钟定见她还是闺阁女郎打扮,又是为首之人,想来便是崔家独一的女儿崔兰溪,客气道:“想是崔家小娘子劈面?”
“你既有此志向,想也不甘心将偌大师业交与旁人,”钟意道:“如果跟从于我,难道前功尽弃?”
更多的人,甘愿守着坏死的残肢,直到身材其他部位尽数坏死,魂归地府。
钟定见他脖子上戴了一块红色石头,大抵是钻了个洞,用红绳穿起,光彩分外明艳,便笑道:“你也很精力,这块石头很都雅。”
“居士颖达,名不虚传,”崔兰溪面露赞叹,俄然起家拜道:“愿执箕帚,陪侍摆布!”
“柳大夫人生的那女郎名兰溪,极是聪明,买卖上很有手腕,又有清河崔氏的名头在,竟也成了石州少有的豪强大户。”
原是个痴迷丹药,渴慕成仙的人。
钟意起家,向她见礼:“多谢。”
崔兰溪俄然道:“我听闻居士曾单身入突厥虎帐,劝退数万敌军,但是真的吗?”
“家父出门探友未归,家母卧病在床,故而没法相迎,”那女郎上前见礼,口中笑道:“怀安居士不要见怪。”
“大师都起来吧,”最后,是个年纪颇大的父老叫哀鸿们起家,他转向钟意,老泪纵横道:“怀安居士,石州人会永久记着你的。”
哀鸿们缓缓起家,钟意也被扶起,持续施粥。
“不是真的,”钟意道:“随我一同前去的,另有校尉武安,其人勇武出众,劝退的也不是数万敌军,而是几万,传言夸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