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贱命种,本将…本将必然要宰了他们,要把他们吊起来活活晒成挂尸!”
韩明振抬手扫去面前的雪绒飞屑,道:“殿下,既然当远景况不明,何不暂歇稳身,待敌暗动时,我等重招反击,杀之而后快…”
随后,在新年伊始的第一次早朝上,垂暮老矣的夏安帝又公布一条让忠臣捶胸的诏令:‘尔等叫喊一年不足,使朕力疲体尽,借着新年之际,朕安请朝臣,安息养身,莫要乱言,马上起,朝会暂歇月余!’
景禹恪闻之目散精光,嘴角上扬:“先生这话深意凛然啊..好一个杀之而后快,那本王拭目以待,看看到时如何杀之而后快…”
至此,本就乱云不止的朝臣们再也忍不下来,乃至有不要命的翰林文臣拼着把老骨头上书夏安帝言说功臣受冷、军将乱朝之疑,那一本本的奏折里更写满犬狗之论,甚么养狗要有度,不能胡乱喂,要么轻易撑死。
身边,已经晋升为骁武皇副将的乌正抱拳急声,让后他冲旗令兵瞋目一瞪,低声一个‘滚’字,旗令兵如逢大赦般捧首拜别。
话虽未完,可耿廖已经明白此中的意义,他咬牙嗫齿,额骨青筋凸显:“这两个杂碎!”那股子恨意恨不得将二人挫骨扬灰,但二人已经身居宫卫要职,岂能说动就动?故耿廖怒骂一通后,也只能暗自吞下这口恶气。
闻声看去,顾恺之低头抱拳,鹄立一侧,耿廖眉思一皱:“是那几个新进将领?说来听听?”
数日以后,新春佳节到来,举国欢庆之际,中都北山方向的皇家猎场走水,耿廖带兵救治有功,按理这不过一件小事,可耿廖硬是众目睽睽之下凭此得旨,擢升一级,领宣威将军,真正成为军中大将。
可夏安帝国之至尊,天之宠儿,他想何为群臣又怎能禁止得了?
在沸汤乱谏无可制止时,太府阁少监骆安然就似荒漠上的孤狼,俄然现身,不过三日,便抓了十数个多嘴的家伙,关入太府地牢,更有传言,这些多嘴的家伙们有一半已经死在地牢,不管是真是假,如此威慑下,燥乱的朝野顿时喧闹入夜。
耿廖怒喘粗气,忽觉口渴,想要喝酒润喉,却发明酒壶已经被摔碎,两相烦躁,让他再度抬脚,将矮案踹飞。
“那你去催催,虽说眼下无战,但也不能亏了将士们的肚子,陛下亲军要不时操训,以保战力不衰,此事归你筹办,决不能出任何不对!”耿廖直接打断顾恺之的话,顾恺之止声。
固然没有明白指出皇犬是谁,但稍有脑筋的人就会想到此人乃骁武统将耿廖是也,就如许,旧年刚走,新年初到,这坐上宣威大将军之位的耿廖屁股还没热乎,脑袋上就稀里胡涂的多了个皇犬大檐披风帽。
看着胡乱言说的小崽子,这些督军兵也很无法。
“狗娘的…反了反了…那些个狗杂碎…把那些人全都给本将抓了,斩首示众,斩首示众…”歇斯底里的吼怒,扯破喉咙的声望让旗令兵闻之胆颤,面前,耿廖瞋目撑裂,脸孔狰狞,如此模样焉有半丝的将军样?
放眼看去,全都是十岁摆布娃崽子,他们只能打一顿怒斥几句,让后放了,若真以甚么皇犬笑言杀人道命,不但耿廖坐实了笑骂,承认本身就是那条皇家守门狗,更会让都府衙的人找到乱行权势的把柄,乃至将其从将军位置上拉下来都有能够,毕竟天子脚下,生杀大权还不到耿廖这个皇家主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