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样的崽子,去死…”
此令一出,顾恺之心下一寒,但是又无能为力,此时的景况,中军与左军情势稍好,倒是右军已经完整与蛮军胶着,如此右军数千兵丁将会成为殿后的尘石。
海明此时一脸疯意,他呼喝大吼:“都他娘的给老子起来,就是死也要死在冲杀的路上!”
面对兵丁们的哭嚎惊骇,大胡子都伯自知情势危急,但是他们除了举盾抵挡,节节后退以外,焉有何法来抵当。
“拯救啊…”
俄然,盾阵中间冲出一支百余人的步槊队,这些人身披明光铠,手持一丈长槊,腰背短枪壶,为首之人恰是自河西军调来练习骁武皇的都伯海明。
“举盾,把稳!”
“砰砰砰…”的闷响声在右军军列中如鼓点般接连不竭,一时候千余人的盾阵直接崩溃出一个弧形的缺口,这些耶罗坨部的马奴见了,更是呼喝大喜,他们夹马来回奔突,奋力挥动着细弱的臂膀朝这缺口处投掷飞石,一些兵丁早已被这石击给砸的头昏欲裂,恍忽中又是一片飞石袭来,这些兵丁当即被砸翻在地,一命呜呼。
气愤中,这河西军百余名教头同时抛枪,那披发着森白寒息的短枪好似银龙流光般直冲马奴们奔去,不待马奴挥动手臂抛出飞石,短枪吼怒直至,穿透他们的身躯,有的乃至将人与马一同贯穿。
“冲…冲…冲…”
“回撤,现在撤走,谈何轻易?!”
一旁,顾恺之略加思考,马上出声:“将军,怕是别的蛮兵部落已经绕到本地步区了,如此我们不该该在此困战死守,理应掩军回撤!”
“噗噗噗”的血贱飞扬,千余奔来的马奴当即倒下三分之一,如此景况让右军军列迸收回野兽般的呼嚎,方才飞石压抑军列的溃灭气势当即一扫而光。
“稳住阵脚…稳住阵脚…”
顾恺之这话说到耿廖心底,眼下辽丘东面呈现烟尘,十有八九是蛮族的散骑部落绕过源镇、兰河谷,他们必然想将这里作为回军草原的落脚点,如此以骁武皇三万多人抵当蛮骑数万雄师,实在吃力。
海明目瞪如牛,他前冲两步,将长槊斜插于地,左手顶着圆臂盾,右手快速从枪壶内抽出短枪,右臂挥力斜指向天,怒然抛射出去。
军列内,林秀死死顶着肩头的蒙皮盾,那羽箭入盾的‘咚咚’沉闷的声音就像重锤普通砸在心头,让贰心魂欲裂,透过盾缝望去,那快速奔来的蛮兵就像一头头野兽,让民气生惊骇,乃至恍忽中,林秀发觉此时此景他在青狼与野狐夹缝中求生更加艰巨,但是命途至此,他除了在夹缝中奋力求生,已无他法。
海明与众河西老兵摆列于军阵中,与都伯校尉一同压阵,当蛮兵冲到二十余步的位置时,盾阵中再度飞出一排短枪,如此,数百名耶罗坨蛮兵在嘶吼中倒下,但是这般惨痛更加刺激了前面的族人,使得他们就像疯子一样,无所害怕。
大胡子都伯当即抄刀举盾,呼喝麾下兵丁抬高身子,抵挡飞石,但是飞石势大力沉,堪比离弦之箭,瞬息以后,右军军列中便传来噼里啪啦的闷响和惨叫声。
千余马奴散骑,千颗飞石雨幕,如此的进犯比之羽箭还要强上数倍,真可谓石落血溅,石中盾裂,石击人翻。
中军阵中,耿廖一向密切谛视着摆布军阵的态势,当右军军列与蛮兵相撞在一起后,刹时发作出的吼杀声几近震破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