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可贵惊住,手中行动忽停,连****洒出来了也恍然未觉。
母妃道:“江东的事,你听与谁说的?”
母妃听着听着皱起眉:“这也太牵强了些。”
“本宫听着,如何像是特地等在那边将动静传给你似的。”母妃搓磨动手中的的杯子,一只精美的朱雀在玄色漆底上栩栩如生。“季扶风倒也罢了,季家主动示好,不过想要从龙之功。云翎何德何能?也来掀风弄雨。”
母妃慢慢道:“成都云氏和楚国云氏本是同源,都尊鬼神远人事。而成都云氏,”母妃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犹擅巫蛊。”
“难怪,难怪……难怪陛下……”母妃顾自念了一会儿,又吃紧抓住本宫手臂道:“莫与此人走得太近!”
“那么,儿子先行辞职。”本宫道。
母妃略浅笑笑。
本宫后背有一条极长的疤痕,从左肩贯穿到右腰。本宫晓得那是天启三年应水阁失火形成的,但是当年景象到底如何,却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长不好也没甚么,儿子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母亲别伤怀。有条疤痕还多些阳刚之气呢。”
母妃也按例“怒斥”本宫几句,然后借端遣走酒保。
“母妃早就晓得了?”本宫大为惊奇,“为甚么……”
“时候不早,你快回东宫吧。”母妃道,“记得叫扶辇人拉好帷帐,不要让冷风灌进车里。”
母亲看了本宫一眼,神采有些慌乱:“是啊,是啊。你父皇最痛恶这类招魂夺舍的谩骂之事,云翎此人,你今后不要见了。”
本宫头回听母妃谈起应水旧事,正待仔谛听,母妃却刹住不再往下说了。
倾翻的****撒了本宫一身。本宫给抓得生疼,但还是放缓了语气道:“母亲放心,儿子天然不去主动招惹他。”是他来招惹本宫。顿了顿,本宫又道:“云氏有何不当?为何母亲……如此顾忌?”
“再留一会儿吧。”母妃悄悄说。
母妃摇点头说:“是本宫没有照看好你。”
母妃笑:“哦,璋儿长大了,害臊了?”母妃将衣袍交到本宫手中,道:“去本宫寝室换吧。”
“燕王出长安时,你父皇就已经奥妙安排了使者随他去燕地会晤休屠王。这不是母妃不奉告你,而是你父皇的这番心机,你少晓得些也好。”母妃叹了口气,“璋儿,你这孩子心机纯善,如果三个月前就晓得了你父皇的筹算,内心到底会有芥蒂。而在御前行走,最怕的就是心有芥蒂。”
“你衣袍上有污渍,先换下来。恰好本宫这里有给你做的换季常服,先穿戴吧。”母妃和顺道。
本宫从速道:“母亲是担忧儿子,母性天然。”
本宫固然不明白为甚么一贯矜重的母亲如此变态,但是为人子,总不能在此时突破沙锅问到底。因而本宫道:“嗯,父皇最痛恶巫蛊之事。”
本宫踌躇了一瞬,还是道:“母亲,据云翎所言,他是成都云氏家主。”
本宫道:“牵强管他牵强,却不无事理。”
本宫僵住,不知如何行动。
本宫道:“多谢母亲宽解。儿子都明白。只是江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