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甚么,叫些帮手,好把她带归去。”
我比来忙于族中事件鲜少陪星宿,每天都能够看到她那张小脸上写满了幽怨,我老是笑她同个受气小媳妇般,她却一脸别扭的说,我还未曾娶她,谁是小媳妇还不决呢,本日是琉森的诞辰,琉森喜好甜食,一大早我便差君诺去寻些好吃的,趁便回趟青丘取些玩意作为礼品送给琉森,我想着同星宿也说声,叫她欢畅欢畅,刚推开门,便瞥见她一脸苦相的趴在桌子上,我觉得是白芷又欺负她,提及欺负,实在也不尽然,白芷虽性子野,但明里暗里都是护着星宿的,这个我清楚,只是星宿性子柔,嘴又笨,同熟谙的人来讲,就是一个纸老虎,总叫人忍不住去揉捏,我笑着问道:“如何,不高兴么?”
我闻言大惊失容,白芷心中的设法我一清二楚,我虽明白她所言都是对极的,可到底还是舍不得,总想着拖过了这个年初,待到来岁同她一起回宿铭殿。我前段光阴心中未下定决计,便任由白芷折腾,白芷煮的是甚么,我清清楚楚。我便想着从速寻到白芷同她说清楚,只是这边我不放心星宿,但眼下看她这模样好似并未有甚么非常,我便叮嘱她好生在此待着,莫要乱走。她向来乖的紧,点头应了我。
“蛋黄,过来。”蛋黄是这宫中的月兔,只因额间一抹明黄,我便笑它同个蛋黄一样,自那今后,整整千年我再未爬得这月桂树顶。小家伙扭捏了几下倒还是有些知己,慢吞吞的朝我走来,我将它揽在怀中,跃上树的顶端,悠悠的为它顺着毛。“蛋黄,这么久了,你可有想我?”
雪地里,一块玉佩悄悄地躺在那里,上面感染的鲜血格外刺目,我认得那块玉佩,那是琉森的父亲死前拖我在琉森成年的时候转给琉森的,琉森对这块玉佩向来是形影不离,我只觉一股血腥蓦地冲了上来。
白芷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碗碟,站起家望着我:“青蕲大人找我,我甚么事么?”
“大人,出事了。”
我忙出门去寻白芷,翻遍了全部院子,最后在厨房找到了她,当时,她正漫不经心的洗刷动手中的碗碟。见我来之前看了我一眼,并未说甚么。
我闭上眼,两行清泪落下,现在,我真的留不下她了。
白芷,竹林,板屋,青蕲。
那朵花还是在青蕲的肩上,我面对着青蕲,向前走着,随后同她擦肩,而过。中间带起的轻风将那娇弱不堪的花从青蕲的肩头带了下来,没有一丝沉沦的坠入了灰尘,我向前走了半晌,转头望去是青蕲薄弱的背影,我抬手挥了挥,同平常送她出门,亦或者推搡着叫她去熙攘的街上为我寻解馋的零嘴普通,望着她的背影,挥了挥手。
宿铭殿中的院落里,本来熙熙攘攘的桃枝槐柳一夕间没了踪迹,独留中心孤零零的一尊石台,零散的围着几台石椅,提及来,自打我归位以来这么久,倒还真的未曾好都雅过这与我别离万年的神界,瑶池当然是万年稳定,希世的蟠桃也熟了一季又一季,最冷僻的却还是是水寒宫,透明月桂树淡淡的披发着蓝色幽光。
孔殷的辩论吼怒使得本来昏沉的我更加的头疼,想要开口呵叱,却不料场景再次窜改,我惊骇的睁大双眸,面前的场景成了我此生挥散不去的阴霾。
“大人……”清冷悠然的低叹幽幽响起。老槐树上最后一片浅红色花瓣跟着低叹声落下,只余得鼻间一缕暗香,耳边再无花瓣下落的带起的风声,突如其来的温馨就像一块锋利的玻璃,扎进我的心中,顷刻间,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