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州衙,一名等待在大门处的小吏瞥见后急仓促的迎上来,低声道:“通判大人,有一名军将指名要找你,仿佛来者不善,还望大人早做筹办呐。”
“孙书吏故意了。”
“陈庄主的姨娘是我年前认的干mm,是本案的受害者,本使作为支属,倒是有权探视,制止被某些人滥用权柄,屈打成招。”
吴佩甲啪的一声拍断了座椅的扶手,须发皆张,跳起来对着门外大声怒骂,各种肮脏刺耳的词汇源源不竭,一刻钟今后仿佛宣泄结束,方才回身落座,不过胸膛仍起伏不定。
李独霜眉毛一扬,放下双手,不慌不忙侧身踱步走向本身的官帽椅,沉稳坐下。
“恰是鄙人。”李独霜不卑不亢拱手一礼。
“听闻我威远军赵牙将所犯之事是你在审理?”军将踏前一步,浑身铠甲匡匡作响,扶剑前倾,俯视看来。
李独霜细心打量了这名示好的小吏,应当是贼曹的人,仿佛姓孙。
李独霜眼看此人连起码的宦海端方都不讲,也干脆挺直腰板拱手回道:“案宗不是讯断,李某身为通判,该当谨慎对待,扣问一下当事人,何来渎职一说?”
“本官还未知将军何人?”李独霜抬手一引,表示军将落座。
兵曹属官为本地人,多年诚恳做事才爬到现在位置,倒是被汪朗的官恐吓坏了。“李大人,卑职身材不适,祈求回家将养两天,还望包涵。”说完一揖到地,半天不起来,其他随行职员也一一效仿。
汪朗因提举一起刑事,负有监察秦凤路各州刑事之责,如有犯警,可上奏东府,直接影响各州主官的晋升,权责不成谓不重。碰到的各州官员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更有甚者,汗出如浆,渗入袍服,不乏下州知州者。
李独霜沉吟了一会,遐想到陈庄上辛拾月的乖张敏捷,俄然开口问道:“你们以为陈御史他们会如何对待此事?”
“不过卑职很猎奇,大人身为一起提刑使,要务缠身,本案尚未结案,此时却切身到一农庄,不知是何启事?”李独霜反问道。
“你这厮就是李独霜?”瓮声瓮气的声声响起,带有一种轻视和怒意。
却从未见过勇于反诘者。
“吴虞侯所来何事?”
李独霜也不难堪他们,挥挥手就让他们归去了,本身一人出了陈庄,骑着马就着天气赏着美景,往青涧城回转。
抛开及时烧冷灶的小吏不提,李独霜却碰到了费事。
说到这里,吴佩甲这八尺高的铁甲壮汉霹雷一声向着李独霜跪了下来,以额触地,嘶喊道:“赵牙将死不敷惜,我吴佩甲贱命一条,关头是现在局面实已危如累卵,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李通判,吾等都是粗人,向来都是话刺耳,但大多都是直肠子,我问过赵牙将了,此次错在他,依宋律该如何惩办他就如何惩办他,不过...”吴佩甲拖了一下腔调,看李独霜仍沉稳如此,接着持续说道:“如果有人想借此高文文章,泼我威远军的脏水,你可要顶住压力,明断是非才是。”
“请李通判公断此事!”
说完就直勾勾地盯着主位上的李通判,神情很有些严峻。
说到这里,想是回想起了疆场的一些画面,吴佩甲红了眼睛,紧接着说道:“我威远军虽英勇奋战,但兵员伤亡逐步增加,甲械耗损越来越大,但朝廷在以陈中典这厮为首的主和派影响下,对我威远军的补给却年年降落,已经危及到了一些险关要隘的防务。据我们获得的动静,此次那帮乌龟们筹算借题阐扬,以骚扰处所的名义直接打消威远军镇守河州的资格,如此一来,本就左支右绌的局面必将一下就被突破,我威远军危矣,我大宋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