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目看了我一下,很快说道:“我之前在蜀国和她相遇,当时她和母亲正筹办去洛阳,途中赶上胡匪走散了。她承诺过只要我送她与母亲相会便给我一令媛。”
不但我很不测,司马诏更不测。
“那你为甚么要帮我,如果你是帮魏军做事的话,你应当杀了我,或者操纵我吧。”
至于一令媛……我想了想,仿佛我曾经承诺过只要他护送我到蜀营就给他一令媛。他是护送到了,但是我却没兑现信誉,害他被胡匪劫走了……
“为甚么你不早些奉告我?为甚么不早些让我和母亲相见?”我诘责应笑我。
“但愿大人看在鄙人的面子上,饶过司马笑。”
应笑我回到小院是在半夜后,我已经等得快睡着,听到门板悄悄嗒的一声合上,我才又惊醒了过来,忙穿上衣服跑去敲他的门。
“不可。”应笑我非常果断。此人真是油盐不进,让我非常头痛。
我也只要点头接管。
“镯子公然不在了。”应笑我如有所思道,“也是,如果你还带着那晃眼的镯子,恐怕现在我也没法等闲将你带出来了。不过你对阿谁镯子视若珍宝,如何会等闲抛下?是不是你和闻人非之间产生了甚么冲突?”
我猜,应当是郭嘉的……
偶尔听到他们提起蜀军中呈现一名勇猛的小将带三百神兵夜袭魏军粮草大营,我心头突的一跳,立即便猜到他们口中所说的,八九不离十是赵拓了。
应笑我?郭嘉?
应笑我扫了我一眼,说:“不,是我住的。”
行军兵戈之事,我并不太体味,从他们的话中也阐发不出甚么。但闻人非我倒是多少体味一点的,他做事情老是有通盘打算,做甚么事都有他的目标,既然按兵不动了,定然也是另有策划。这一点我倒是附和司马诏的观点,但是“生性多计狡猾”,这六个字太刺耳了,还是“能谋善断”比较好听一点。
司马诏问道:“你仿佛跟她熟谙?说说她的来源吧。”
那日我走的仓猝,他奉了闻人非的军令去抢收上邽四周州县的粮草还没返来,我乃至没来得及跟他道别一句,现在想起来实在有些对他不住。
窗户纸上映着应笑我的身影。
我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她在上邽?”
脑筋里刹时闪过了一长串的名单。
“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是甚么又有甚么所谓?”他没有正面答复我,“现在我是应笑我,你明白便能够了。”
我内心格登一声,忙竖起了耳朵谛听。
我与赵拓一起长大,相处的形式不是他欺负我就是我欺负他,当然他被欺负的时候老是多一些的,不过量半是他自找的,都是他先来招惹我,一再应战我忍耐的底线,终究应战得我没底线了,只要一看到他就想口头上讽刺他、行动上打击他、计谋上鄙视他,不得不说,他胜利地练出了很强的存在感。
为甚么他对我这么好?
我愣了愣,松开了手。
“智囊向来喜好把事情都藏在内心,让人摸不着脑筋。不过司马大人却对他非常信赖。传闻智囊是王谢以后,只是不晓得是哪家王谢。”
幸亏应笑我还是安抚了我:“他临时还没有对你动杀机,你安守本分,统统就好。等过些日子他松弛了,我会安排你们母女相见。”
不晓得他会不会有一点点想我,就像我现在想着他——或许是会想我的,只是如他所说的,跟我想着他时的那种表情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