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
王妃这话倒是点醒了季瑶,她向来没有想过这茬,现在细细一想倒真是如此,天子本就四周防备与康王府有关的人,更不消说刘珣了……
季瑶听着这话心口不免抖了三抖,开初并没有明白王妃这话的意义,刘昭可不就是东宫太子?可细细体味只感觉脊背冷不丁划过一抹寒意,当下强忍着惶恐的心问道:“王妃这话是何意?季瑶不大明白。”
刘珣那双饱含密意的目光一眨,跟着吐出极其动听的声音,季瑶却嬉笑着挣开他,顾摆布而言其他:“我看明天气候确然不错,咦,你看到我大哥了吗?我该去找他了,他有事同我说的。”
季瑶不紧不慢地吐出这句话,顿了一顿,缓缓吐字道:“常家不是对殿下效力,而是对将来入住东宫的太子效力。”
“就是喝茶噎着了,不打紧,别打搅了他们的高雅,能说的话我都说完了,你是聪明人该晓得如何做的。咳咳咳……”王妃吃紧吐出这些话,又俯身猛咳了起来,
“尝尝这茶。”
季瑶蓦地昂首,瞧见的公然是那张熟谙的面孔,豪气当中却又带着几分摄民气魂的魄力,季瑶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啄。
季瑶闻言放下茶杯,正要解释一二,王妃却顾自开口道:“有件事我至今都感觉很迷惑,本日刚巧赶上你可否请你释疑?”
王妃的神采从最后的犹疑到现在满是赏识之情,她淡然一笑,将蜜饯往季瑶那推了推:“我晓得你与刘珣干系匪浅,可眼下这个景象,怕是你们也不能真正在一起,刘珣的年纪也不小了,你可否为他的后半生考虑过一二?”
她这心头装着苦衷,走路也顾不及昂首,一下便撞进了一个药草香的怀中,与此同时头顶传来好听的声音:“你这是如何了,神思恍忽的,肚子还疼吗?”
“倘若换了其别人入住东宫,那么常家会如何挑选?”王妃一双眼睛深不见底,连带着嘴角的笑意都是耐人寻味。
“世子的后半生,世子自会考虑,只要他情愿,甚么事都能够做,可他如果不肯意,谁说也不肯意。王妃如果想为谁讨情,不如直接去找世子来的简朴快速。”季瑶神采僵了一僵,显得有些不镇静。
“不能。”
季瑶悄悄点头,王妃又道:“你晓得刘珣现在只是一个承不了王位的世子,倘若他娶妻生子,殿下必定会在皇上面前替刘珣讨情,承了王位。更何况,一个好好的世子不肯意立室,你说皇上会如何想?”
季瑶想要上前替她抚背,却见她摆了摆手,一双眼睛抬起来定定地看着季瑶,面色凝重道:“在情势明朗之前,你切不成对任何人提及我们的商定。”
“哪怕自断双足,我也要请王妃应允。”季瑶态度果断地不容一丝窜改,面前的人闻言顿时堕入了深思,手指一下一下有节拍地敲着桌案。
“常家一向以来对东宫非常忠心,我倒是猎奇,你们是为东宫太子做事,还是为刘昭做事?”王妃说话不带半点拐弯抹角,直截了当之极。
“你莫要奉告我,这茶中又多了甚么东西。”王妃素然一笑,抬袖端起一杯茶,轻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