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竭力压抑胸腹的肝火,尽量心平气和道:“世子就没有甚么话要对老夫说吗?”顿了一顿,减轻语气道,“我的女儿活着子性命垂死之际,义无反顾地嫁给世子,世子倒是这般无情,到了现在,还是连个交代都不肯给吗?”
谢景先直直地站在凭栏前,一双浑浊的老眼微眯,也不知是在看湖中光秃秃的荷叶杆子还是在看湖劈面厚高的围墙。
刘珣嘴唇动了一动,看着她与太子妃的身影逐步消远,才转回了视野,一个衰老却有力的声音冷不丁地从他身后传来。
说完这话,太子眼中闪过一丝赞成,悄悄地看向了季瑶,季瑶不由心口一震,忙轻拽身边那人袖口,迫得他垂眸看着本身:“没事的,我本身去吧。”
“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本王就是担忧你内心不舒畅,依本王看,不如得空,一起吃顿饭,化解了这冲突便是。”太子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微微一闪,笑道,“绮儿你说是不是?”
“好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太子余光一扫躲在刘珣怀中瑟瑟颤栗的季瑶,继而面向太子妃责怪道:“天北风大的,季瑶又落了水,不管如何样,总得先带她去换身衣服。”
话音未落,他便丢下神采乌青的谢景先吃紧往凉亭走去,适值看到太子笑容盈盈地看着季瑶:“本王传闻,这几日你和绮儿闹得非常不镇静?”
把玩着乌发的手一顿,太子妃冰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咄咄逼人,脸上却尽是东风般的笑意,扑进太子怀中,娇嗔道:“绮儿不是记仇的人,又如何会与一个小女人计算呢?”
解忧好听的声音又从耳边传来:“既然曲解解释清楚了那再好不过,太子妃嫂嫂和季瑶不如喝了这杯茶,尽消嫌隙吧。”
那风吹在身上,确切冷地让他有些受不住,季瑶将将起家,刘珣严峻地跟着她起家,促声道:“我陪你去。”
谢景先气得浑身的血气都冲上了天灵感,但是身侧的人去是半点反应也没有,略略侧目一看,才发明他的视野落在不远处的凉亭当中。
“谢大人想必对王府现在的景象,最是清楚不过,或许我这辈子都是个没法获得正视的世子,王府也不过是个虚设的框架子,又何必迟误谢玥女人呢?”刘珣非常恭敬地说出这话,原觉得谢景先不过是来他这里挽回面子,顶多赔罪罢了,没成想,他竟是打着为女儿求婚事的心机来的。
太子打量了一眼刘珣焦心的神采,非常好笑道:“季瑶去换衣服,你跟着去做甚么?就与本王一道去天香亭等着吧。”
季瑶循声昂首望去,见到的是浓眉紧皱在一处的太子,另有容色俄然温和下来的太子妃,她的腔调更是荏弱到不可:“殿下如何才来,绮儿都不晓得如何是好了。”
“可我的正妻之位必定是要留给我最敬爱的人,不能……”
凉亭当中站着两道显眼曼丽的身影,此中一道便是季瑶的,谢景先噗之以鼻地哼了一声,冷嘲道:“你的敬爱之人就是常季瑶吗?我提示你,常家与东宫是一丘之貉,定王殿下早已决计撤除常家,你可别在这个时候犯胡涂!”
刘珣渐渐收回视野,腔调坚固道:“我自有分寸,就不劳谢大人体贴了。”
季瑶闻言看向太子妃,见她脸上的娇纵还是不减一分,深知太子决计不会为了她而重责太子妃一句,当即回笑道:“如何会呢,不过是女儿家之间的小别扭,说来都是我太率性才获咎了太子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