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珍宝阁越办越红火,方大掌柜也垂垂不如何管事了,那些端方也垂垂被人淡忘。是以彼苍白日地,那马老板却敢临街强取豪夺。
贰内心清楚,凡是那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方大掌柜听到了半点风声,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好吧好吧,只许看看,可不准学那三岁小童哭着喊着向我讨要啊。”秦氏半开打趣道。
母女俩便向着南街的另一头去了。
正门上方挂着一块紫楠木做的贴金匾,用草誊写了“珍宝阁”三个大字,看上去已有些年份了,去更显豪宕大气。
珍宝阁亦有两层。
秦氏向来节约持家,不该多花的银子一分也不会多花,更非论去这物华天宝的极奢之地了。
珍宝阁……她心中暗念这个名字,手中攥紧了腰间的荷包:本日要再向你借一回力了。
“嗯嗯。”意映赶紧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一桩善缘,”秦氏听罢也很欢畅,又道:“那两小我怕是外埠人吧,听着口音不太像京腔。”
走了一刻钟摆布,终究到了珍宝阁门前。
当年一同“入阁”的十几家银楼这几年来纷繁收不抵支,关门大吉,余下的几家都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因此那马老板一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子提及那旧端方,心知不是其他银楼的人,便有几分思疑是珍宝阁的人。
这桩事她也曾听母亲略略提起过,似是当今当年做了一些愧对她的事,一向没法放心,加上爹娘结婚时于贵妃还掌着权,天然谈不上风景大嫁,连嫁奁都非常有限,称得上是古往今来公主内里非常不面子的了。
南街的这一银楼是珍宝阁的总楼,占地约两亩,看上去实在光辉,的确如同一个小型的宫殿。
意映宿世来过很多次,并没有多少新奇感,秦氏倒是第一次来,瞧见这内里的繁华气象和各式百般的人们,不由睁大了眼,欲要瞧个细心。
几番谈判以后,定下一条端方来,凡是南街的银楼,每月都得进献一成的支出给珍宝阁,并且要守一些珍宝阁的原则性端方,这不以任何借口逼迫任何身份的客人便是此中一条,这是珍宝阁的方大掌柜亲身定下来的。
“娘,我们去珍宝阁看看吧,我还从没去过呢。”意映笑嘻嘻地对着母亲道。
当今即位后,先是改了母亲的封号为“敏元”,与国号中“明”相谐,代表无上的恩宠和光荣,比及国库稍稍充盈,便赐了一众奇怪东西。母亲对珍宝实在并不太感兴趣,便想着不如开一家银楼,热热烈闹地更好,当今默许以后,皇家的人便在暗中发力,硬是将珍宝阁推上了都城之首。
连靖谦幼时便因为景宁政变随祖母逃出京去,在外隐姓埋名多年。遵循宿世的影象算算日子,现在他们约莫是刚进京,还没进长信侯府,这玉镯,想来是为了也一同来到都城的祖母的平常起居而想脱手的吧。
当然,关于珍宝阁的话天然不能说。
她宿世酷好玉石,认祖归宗以后便常来这珍宝阁品玩玉石,一来二去和那方大掌柜也非常熟稔了,方大掌柜便会经常同她讲些珍宝阁的旧事,这些个端方,她也是趁便听了一耳朵。想不到本日倒是派上了用处。
南街虽名为街,却不但单指这一条东西走向的街,而是指这一片纵横交叉的步行街,街道很长,因此占地极广的珍宝阁实际上离此处也不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