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公世子则感觉事情没有到那么严峻的境地,决计留下来为定安公周旋,处理祸端。苏氏奉劝不得,只能带着二房和独一的孙子连靖谦先行分开。
那亲信极其聪明,眼瞧着到了时候却没有一名来宾从内里出来,便警铃高文,回府告诉苏氏和定安公世子,也就是连靖谦的父亲。
“祖母,旧事已成舟,祖父受过的屈辱,孙儿会一一为他昭雪的。您,必然要保重好身子,孙儿还想再在您跟前尽孝五十年呢。”他握紧苏氏的手,竭诚道。
而定安公,也在三今后,暴毙于大理寺的监狱中。
当时连靖谦恭祖母在外逃亡,想起年幼时两家长辈曾经指腹为婚,给他定了江涟嘉这门婚事,现在怕是会连累她,便悄悄去了手札筹议退婚事件。
到了酉时,俄然有一队官兵过来查封国公府,定安公世子佳耦见势不妙,仓猝分开,只是已经为时过晚。在流亡的路上,世子因抵挡官兵被世人围堵,终究死于非命,世子妃哀思欲绝,当即跳江自缢,连靖谦一刹时就成了孤儿。
“江家表妹?”连靖谦挑了挑眉,想了一会儿,“祖母说的,但是嘉儿表妹?”
苏氏话锋一转:“既然如此,谦儿,你可还情愿娶嘉儿?”
那日宴后,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一个小御史竟收罗了一大堆定安公与外族勾搭,蚕食朝廷国土的“证据”。圣上大怒,立即将定安公下了大狱。
苏氏见他如此反应,心知他是想起了那段不镇静的旧事,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情,姜氏是有百般不对,可到底不能见怪在嘉儿身上,你说是不是?”
因着这一段经历,连靖谦对祖母苏氏的佩服已到了顶点。一个多年糊口在内闱的大师闺秀,妇道人家,在经历了丧夫丧子的人生大悲后,还能扛得起一个家属的重担,一扛就是十几年,贰心疼,更佩服。
“祖母信赖你,你打小就是个有主张的,这一回,也定不会让祖母绝望。”苏氏笑看着连靖谦,心底却有一丝顾虑闪过:有了前车之鉴,李氏皇族的人还会肯重用谦儿吗?当年的事情,做错的,真的只要先皇一人吗?
连靖谦默了默,如何会不记得。
“恰是。”苏氏微微感喟,“当年的事情,到底也牵涉到了她爹娘,现在寄人篱下,借住在二房,独一的胞弟又是个不成器的,日子传闻过的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