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爱卿平身吧。”天子抬了抬手。
众臣哗然。
“这是何人与何人之间的手札？”
“哦？你查出端倪了？”
立程抬开端，随便伸开的手心俄然伸展开温热的触感。
天子坐直了身子，淡声道：“不必呈上来了，你念一念吧。”
宋景然看了他一眼，笑道：“皇上不若让管着通信的马大人和有任材之能的蔡大人一并畴昔看看，认一认邮戳的来往地和纸质的年份。”
“看上去倒是跟十几年前到都城的邮戳款式普通无二……”
天子从后殿缓缓走出，一眼便瞥见了宋景然，眼睛不由微微眯起。
奏章的粗心便是此次巡查停顿非常顺利，百姓热忱高涨，大坝已经规复到了灾前的停顿，再待个几日，应当便能够出发回京了。
宋景然笑了笑：“臣略有耳闻，但那黄征本就是官风不正，不敷为人榜样，将他外放也是利大于弊，还是皇上贤明。”
她觉得庇护家人是她此生的任务，殊不知家人也因为她的启事，宿世此生，都在和全部天下斗争。
“这的确是那御史的笔迹没错……”
宋系官员不由面面相觑，他们觉得，黄征是宋阁老的摆布手，即便避嫌，也不会把话说得太死，可面前的场景，却像是已经将他当取消棋了……一时候，都有些兔死狗烹的苦楚感。
昨日，圣上才下了旨意，以贪污纳贿、养外室、政绩不显等罪名，判了原督察御史黄征前去山东府任知府，本日出发。
“哎。”中间的寺人忙笑着应下。
天子的目光往下扫了扫，定格在宋景然身上：“可另有甚么事要禀？”
一些人不由开端窃保私语起来，莫非……那件事查出眉目了？想了想，又感觉委实太快了些，狐疑是不是还是为着黄征的事情来的。
一个通政司的官员咬了咬牙，站出来道：“回陛下，臣也许识得。当年那桩旧案，那御史递上去的奏章臣交来回回看了几十遍，该当另有印象。”
“哥哥……”
“回陛下，恰是当年的御史和于贵妃之父，广怀公之间的手札来往。”
宋景然却像是毫无发觉的模样：“臣本日上朝，便是为了这些天来臣吃力心血查的事情。”
天子展开手札一封一封地看下去，神采越来越丢脸，看完最后一封后，砰地一声就将信拍在临时搬来的小御桌上，低声吼道：“谁认得那御史的笔迹，过来认一认，看是不是真的。”
宋景然看了一眼世人，信步走出：“老臣，有事要禀。”
“……嗯。”
立程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道：“……嗯。”
天子眯了眯眼，使唤身边的人：“去，把那信呈上来给朕看看。”
“你也是来劝我的吗？”立程听着逐步靠近的脚步声，低声道。他现在，并不想听凭何人的任何大事理。
“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众臣还是遵循礼数，中规中矩地行了大礼。
薛立程怔了怔，眼睛也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