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安听了也摸不着脑筋,却听向秀道:“仲悌,你有所不知,自从叔夜搬到此地今后,常常在这里操琴锻铁。很多年青女子听闻他俊美萧洒,便不时有人到此游逛,想借机一见。我猜,方才那两位又是慕名而来!”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曹璺对红荍使完眼色,又朝那紫衣少妇脸上看去,见她粉面桃腮,杏眼薄唇,非常娇俏妍丽。再往头上看去,见她乌发已挽起,乌黑疏松,流露着一股动听的风韵,想是一名方才出嫁的少妇。也就是因为如此,方才红荍才唤她作“嫂嫂”。曹璺身为王爷之女,在洛阳见过很多仙颜女子,却皆没有面前这位明艳夺目,风情万种。她轻启朱唇:“这位嫂嫂,不知你是去嵇府看望何人?”
曹璺听了此言,内心顿时一凉,目光扫到少妇的丝帕上,见那上面像是绣着字,便不露声色道:“你这帕子绣得甚美,可否让我看看?”
钟会晤玉佩破裂,曹璺神情悲凄,心中悄悄对劲,看来她对本身所编造之事已信了几分。他不露声色,蹲下身来将一对玉佩拾起,偷偷拿了一块藏在手里,将另一块放到曹璺手中:“我觉得,你已晓得此事……璺儿,你与叔夜毕竟只要几面之缘,怎比得过他与那青梅竹马朝朝暮暮,日久情深?”他见曹璺还是垂泪不语,便抚上她的双手,柔声道:“你我自小了解,在我心中向来便只要你一人。这人间,恐怕再无那个能如我这般在乎你。”
那紫衣少妇边用丝帕扇着风,边笑道:“我不是看望人,是住在那边。”
沛王与家兄前日为我定下婚事,来岁长乐亭主及笄后便为我二人结婚。特手札奉告,恭请叔夜、仲悌到时前来观礼。
邕邕和鸣,顾眄俦侣。俛仰慷慨,优游容与。
交颈振翼,容与清流。咀嚼兰蕙,俛仰优游。
她回身一看,见一个粉衣少女从中间的林中朝她走来。“女人,是唤我吗?”紫衣少妇含笑而问。粉衣少女点点头:“嫂嫂,你可知这四周是否有个嵇府?”
紫衣少妇见她嘉奖丝帕都雅,也未几想便将它递给曹璺。
曹璺心中本就有所疑虑,现在听钟会言之凿凿,便信了六七分。现在又见这一对玉佩落地而破,心中更涌上一阵不祥之感,盯着玉佩痴痴地落下泪来。
这日,山阳的乡道上走着一名紫衣少妇,她右手拎着一坛子酒,左手时而用一块丝帕悄悄拭汗,显是被垂垂回暖的小阳春季气弄得有些炎热。她兀自走着,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这位嫂嫂,请等一等!”
“有啊,我便是要去那边,你要找甚么人啊?”
向秀与吕安从内里返来,见他如此便拾起信纸,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几行字:
吕安见她进门起家迎上前来,接过她手中的酒坛,柔声道:“妍儿,我不是命下人去买了么,你如何本身去了?路上那么远,累坏了如何办?”说着从她手中拿过丝帕,细心帮她擦着额头的香汗。
吕安也笑道:“本来如此,叔夜确切有这份魅力。”又对紫妍道,“你也莫说与他听,免得他被臊个大红脸。他的内心除了那位亭主,容不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