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吕安跪在祠堂中已将近三个时候,他知本身犯了家规,便也不向母亲多作告饶,领命在祠堂直挺挺地跪着,小小年纪透着一股倔强的傲气。可再是傲气,跪了一下午他也将近撑不住了,固然看着身姿仍然端方,但是两腿已经开端悄悄颤栗。他正咬牙攥拳撑着,忽觉身边多了一小我,侧头看去,只见嵇康方才跪正,正朝他看过来:“阿都,我本日不能随你一同盗药,却能陪你一同受罚。”
“娘,我说对了吧,二弟公然在此盗药!”吕巽一手抓着吕安的手腕,一手夺过他手中的药瓶塞进母亲手里。吕安一看来人,顿时吓得一身盗汗。
吕安收住眼泪道:“都怪我太粗心,被哥哥发明了。”吕安将本日之事说与他。嵇康听到春兰之事时感觉很有蹊跷,再看前面吕巽的言行仿佛句句要将弟弟的罪名坐实,如许高低联络起来,对本日之事也猜出了个大抵。他一时不忿,想要奉告吕安,拆穿吕巽的所作所为。但是又一转念,现在无证无据也不能将吕巽如何。何况吕巽是吕安的哥哥,今后还要日日相见,搞僵了更不好。吕安此次受罚已不成挽回,如果再牵涉出他哥哥的事情,只能让他更加悲伤,于事无补。不过,吕巽此人对弟弟都能如此算计,实在不成不防。
“哈哈,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吕安打量动手中的药瓶,此瓶做工甚为精美,翻开瓶塞只见内里盛着大半瓶颗粒状的小药丸。想必这就是仙药五石散,只要偷偷倒出几粒……吕放心中暗想着,还不等倒出药丸,本身的手便被人抓住了。
吕安不想扳连老友,也不提与嵇康商定之事,只本身承认下来:“我,我感觉猎奇,想尝尝……”
“仲悌,有那里不通,二哥或答应以帮你一解?”嵇喜方才早已听得“盗药”二字,再看本身弟弟言辞闪动,神采微变,就晓得这二人要去行些不谨慎之事。
想到这,嵇康说道:“你哥哥心机比你我二人要多,有些事我也不便多言。你记着,今后在家中要谨言慎行,如有甚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吕夫人点点头,叹了口气:“念你初犯又肯认错,这二十杖责先与你记下,罚跪祠堂却不成免。你本日就到那边跪着去吧!”吕昭夙来护着季子,吕夫人怕他返来时不好交代,也不敢随便杖责。
嵇康见吕安如此情状,更加肉痛自责,揽住吕安肩膀悔道:“本日都是我不好,不该逗你盗药,更不该弃你而去。别哭了,我们是男人汉,不能随便堕泪。奉告我,究竟如何回事?”
“不告而拿便是偷!”吕巽提示母亲。
“嵇大哥……”
“家规第五条,盗窃家中之物,凡奴婢者送交法办,凡家中后辈……杖责二十,罚跪祠堂思过。”吕安低头沮丧道。
吕安对吕巽本日的作为也非常气恼。固然他们兄弟二人本就玩不到一块去,但也没推测吕巽会如此不顾及他。他一贯视嵇康如兄如友,现在听他一言便点头道:“嗯!今后我凡事都听你的。”
“此药只要成年方可服用,何况你就算想吃也不该擅自取用!”
“嗯,到时候你先去缠住我哥哥,然后我出来盗药……啊!”吕安刚说完,转脸就瞥见嵇喜已经站在本身面前,正皱着眉头看着本身。
嵇康上前道:“长悌兄,我来看望阿都,不知他可在家中?”吕巽皱着眉头回道:“哎!你来得不是时候,二弟本日犯下家规,母亲正罚他在堂上跪着呢!”嵇康一听便知是盗药事发,也顾不得吕巽,迈步就往吕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