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过地上的麻袋和散落的米粒后,咂了砸吧唧嘴,便连声催促着仆人们从速先把地上的麻袋全都抗入府里。
想罢,张管家的脸上顿时充满了笑意,度步走上前来,连声客气道:“不知大师是从那里过来的和尚?既然来到了此地化缘就算是与和州张家的一种缘分,老朽本日定要与贵寺结下一份善缘才行。”
张管家听后哈哈一笑,道:“灵隐寺真是小我杰地灵的好处所啊,老朽有幸陪着老爷去过一次,还登上了那飞来峰,这说到底与贵寺的必清长老还很有些渊源,既然是灵隐寺要筹善款修建大悲楼,老朽做主赠送贵寺嗯……一百两白银吧!”
朱重八从布袋里拿出木鱼,深吸了一口气,盘腿坐在门前用力敲着木鱼,口里大声念着在内心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金刚经。
看着这混乱不堪的场景,朱重八眼中的肝火更甚,这些不良富户只晓得屯积着粮食,哄抬粮价,而不去济粮赈灾,全然不顾流民百姓的死活,就这么几粒米都能让这些灾黎抢成如许,这世道还能让人度日下去吗?
朱重八与张管家闲扯几句,不一会儿见那仆人顿步走了出来,肩膀处扛着一袋子精米,看其吃力的模样恐不会太轻,而最显眼的莫过于手中握着的那一大锭白银了,朱重八赶紧将眼睛转望向别处,别让他们看出来本身眼中透暴露来的贪念才好。
朱重八翻了翻白眼,在陈雪儿尽是了然的眼神中,慢斯层次的解释道:“我要说是濠州府皇觉寺来的,那个晓得这是哪个寺庙?归正这和尚也没有籍贯,他也无从查对,说是天下名寺里削发修行的和尚出身,行走天下时倒也便利,路过各地化缘不管是谁多少都会卖些面子,闲谈几句,到时再说一番大殿要翻修和菩萨开光之类的遁词,递上化缘簿,那些所谓的朱门富户多少会赠送一些财帛与那名寺结下个善缘。”
绕着张府走了一大圈,把银子放入布袋中,换了身青衣,忙把那破斗笠戴在光溜溜的脑门上,安步走了返来,朱重八对着一旁的忍俊不俊的陈雪儿眨眨眼,提下肩膀处的大米匀出一半给了那妇人。
最后看着地上残剩未几的米粒,管家也不耐再去一一捡起,对着众仆人挥了挥手走入了府中。
朱重八见着正主来了,慢斯层次地收起木鱼站起家来,脑中服膺取先前已经想好的台词,正色道:“小僧乃是杭州灵隐寺而来的和尚,寺里因要修建大悲楼而前来筹集善款,今到了贵府门前,还望施主能够慷慨解囊才是。”
朱重八再与张管家寒噤了几句,想起了甚么似的,满脸慈悲笑容地从布袋中拿出一件玉器吊坠来,称是在灵隐寺由得道高僧开过光的,不由分辩地递在了吃惊的张管家的手中,以后便借口有事,不带一丝烟尘地在张管家连声挽留声中、其满心欢乐的眼神中走了开去。
一转头,凶神恶煞地对着一旁直勾勾盯着麻袋的灾黎吼道:“看甚么看,一帮就没吃过饱饭的贱民,再看把你们的眸子子挖出来。”
待仆人们把厚严峻门缓缓关上后,一群人抢先恐后地跑上前去,手里胡乱抓着地上洒落的的米粒,顿时叫唤谩骂之声接连响起。
张管家对着一旁的仆人低声叮咛着让其去上账房支取纹银一百两过来,想了想又让其再去伙房提一袋米来,见仆人走进府中后,张管家转过甚来连声说道:“那里那里,能参与贵寺修建大悲楼的大事,是我等凡夫俗子的幸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