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张家书房时大略扫过一眼和州地志,只晓得那承平乡离横涧山也不过二十多里路,我估摸着现在已到了亥时,走了不下二十里路了,应当快到了。”
朱重八转头一看,见是那张宽迎步走来,“呵呵,张施主不去调剂后边人马,前来找和另有何贵干?”
张宽看着那人缓缓影入黑幕中,呵了一口白气在手中,只要那元军没追来就好,到时趁夜进了横涧山就如龙入了大海,他就何如我不得了。
听着那北风吹来是呼呼声,张宽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坐在牛车之上连声喊冷时,抬眼看着这行走中延绵不断的车队,脸上也暴露了些许笑容。
“用饭了!”
看着那些个手臂细弱有力的妇人站在高台上用着松木棍不断搅拌着锅里的粥来,朱重八走过来着眼望着那浓稠冒泡的米粥,顿时就对劲的点了点头,“今后熬粥就按这个稠度标准来,不要再想用着几粒米一碗汤就乱来畴昔。”
“好,和尚好海量,本日张某有幸请那搅乱金陵的豪杰吃顿酒,真是张或人的幸会。”
“哼,现下这元军兵士也不过是这德行了,暮年那忽必烈时的无敌军士早已不复存在了,叫兄弟持续探查,只要有环境随时报备。”
“张先生有甚么事情这么好笑?笑得是这么畅怀,小和尚你就是那重八兄弟吧,呵呵,刘堂主在教主面前但是提到过你多次啊,在我耳中早已是雷鸣贯耳了,本日见到,刚刚才认出来是重八兄弟来,休怪,休怪。”
这时有一肩膀处绑着麻布条的流民疾步走向前来,见到坐于牛车之上的张宽后,附在其耳边道:“先生,我们在火线探查的兄弟传来信鸽说,元军现就逗留在张府,军马一驻入那元军将领就被那些个吓破胆的富户请去宴席了,到现在也没散去。”
朱重八也没有矫情,在这混乱不堪的元末里,那些和尚吃肉喝酒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接过酒囊就灌在嘴里一大口,“啊~酒是不错,就是味不烈。”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一抬眼就见你顶着个鼻子,像狗一样闻啥?这精米如果熬出来的粥不香,那些个富朱紫家咋会每天吃嘞?”
坐在牛车上坎着肩膀的钱五,吸溜着鼻子闻着那香味,仿佛如何都闻不敷,咽了口口水对着一旁打着低头打盹的中年大叔,问道:“叔,你说,这富人家的米熬出来的粥,咋就那么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