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门的侍卫拦住了她,无天子和皇后宣召她不能进宫。
公然,手持弩弓的人微微偏头对窗外的侍卫道:“妄议皇嗣,谩骂太子,将刚才那几小我送到皇城司去,本宫思疑有人教唆。”
鸾驾从安康大街进的雍都,两边百姓夹道围观,只为了一睹公主芳容。
邱锦从不质疑宋镜的任何决定,因而摘星公主的鸾驾慢悠悠的向着皇宫的处所去了。
宋镜虽是心血来潮要进宫,但也想了应对的体例,她微微翻开帘子道:“去回禀了皇后娘娘,就说女儿日夜思念着她,便是父皇给女儿的家书,女儿都能闻到她熏衣用的芙蓉香,念母至极,千里迢迢回到雍都只为了承欢母后膝下,趁便看看重病的太子,当年走时未曾与母后好好拜别是女儿的错,她如果不肯谅解,女儿便一向在此等她。”
不过宋岐的确不是此次死的,他是病愈了以后染上了五石散,吸食五石散后打翻了火盆被大火烧死的。
宋镜说完将手里的弩弓放在一旁,侍女拿帕子俯身给她擦了擦手心。
她微微看了身边的司兰一眼,司兰笑了笑道:“公主放心,皇后娘娘治下松散,内侍们听话,如果这点小事都传不好,也不必在宫中当差了。”
宿世里,宋岐沉痾,她并没回到雍都来,因为宋怀永说,一旦她回都,百姓和各方世家就会思疑太子薨了,以为她是返来插手丧礼的,会形成民气浮动,朝局混乱。
守城的禁军愣在当场,宋镜唇边带着浅笑,一双虎魄色眸子里却都是冷酷,她挑了挑眉,邱锦便道:“还不去传殿下对皇后娘娘的孝心吗?”
禁军缓慢的派内侍去了,宋镜昂首看了看碧蓝的天空,十月份的气候,她不知从哪摸出了把团扇放在手中摇了摇,云淡风轻的对禁军道:“本宫说的每一个字可都是对母后的孝心与思念,如果传错一个字......”
司兰一愣,但是顿时利索的放下茶水,去鸾轿外告诉侍卫首级邱锦。
她发了太久的呆,司兰倒了点茶水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没接茶盏,而是道:“去奉告邱锦,不回公主府了,进宫去,本宫要住在宫中。”
围观的人反应很快,“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拯救!”
“怕甚么,不都在群情,不过既然不得圣心,宋岐是如何坐上太子之位的?”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眉眼间通报着说不清的对劲,仿佛在感慨这大襄国第一公主也不过如此,只是金玉其外,败絮此中。
宋镜天然发觉到了贴身侍女司兰的神态,但这对她来讲都是小事。
因为她的胞弟明馨太子宋岐沉痾,危在朝夕。
芙蓉丝帕间那只纤手的手指上充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有已经成了暗红的烫伤,有不知是摔的还是刀具擦伤的疤痕,乃至另有咬痕,像是玉上被摔出了瑕疵,即便以后养护的再好,也难以抹去旧痕。
“嘘!”
擦了几下宋镜就抽出了手,她美目流转,听着内里的叩首和告饶声靠在软枕上,唇边暴露一点浅笑。
可惜啊,可惜宋镜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