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鸢洛正冷冷地盯着那老嬷嬷,心知刚才那一幕必然已经被杨鸢洛瞧了去。这位湘王妃是至心实意地对自家主子好,又能够辖制住湘王爷,而湘王爷又是在太后娘娘面前说得上话的,想必转头太后娘娘就能够来整治整治这凤栖梧了。
菩提和豆蔻簇拥着杨鸢洛进了西里间,却发明墨惜月不晓得甚么时候已经醒了,大夏天里裹着个被子坐在美人榻上,正对美人榻的窗子也已经被翻开了,窗外的梅园和倩碧湖中的荷花映入视线。
杨鸢洛眼尖,瞧见有宫人想要翻开大门,偷溜出去报信,便飞身至大门处扼守,有那宫人要过来,便飞起一脚,将宫人重重地踢飞出去。冷眼瞧着,豆蔻和菩提固然轻功绝好,但拳脚工夫实在普通,不过,对于这群主子们,也是绰绰不足了。
不过,幸亏这事情是阿谁老嬷嬷先捅出来的,也怪不到旁人身上去。
莫非皇后娘娘在宫中的权势就这么不容小觑么?
“既然你不脱手,那我就替你家主子经验经验这帮狗主子!”话音刚落,杨鸢洛就挑起了桌子上的茶壶,冲着宫人们一甩,滚烫的茶水便飞溅出去,溅了宫人们满头满脸。
得了墨惜月的号令,两个丫头再也不踌躇,冲进宫人中间,左一拳,右一脚,将宫女寺人们打得哇哇直叫,总算是给杨鸢洛解了围。
墨惜月喘了会儿气,待稍稍安稳了一些,才问杨鸢洛道:“小皇婶,我宫里的小凡子果然是死了么?”
墨惜月却乐得不可,拉了杨鸢洛的手,笑道:“好婶婶,你明天但是为我出了一口恶气了。你瞧瞧那老主子。”
凤栖梧中顿时传来一片鬼哭狼嚎,惊得外头的蝉鸣都停了下来。
可这些宫人们也不是茹素的,晓得她们的身份卑贱,天然是不能够同杨鸢洛直接对抗的,便起了那等歪心机,纷繁抱住了杨鸢洛,口中高呼“王妃娘娘饶命”,另一些更是跪在了地上,大声嘶吼着“王妃娘娘要打杀奴婢了”,将全部凤栖梧闹得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豆蔻就丢下了老嬷嬷,自去服侍杨鸢洛喝茶。
豆蔻一瞧就焦急了,赶紧回身斥责起守在西里间外头的宫女寺人们:“殿下醒了,你们一个个死人一样,都没听到动静吗?就任由着殿下坐在这里吹风!聋子似的,要你们有甚么用!赶明儿将你们一个个都拖出去打上几十板子才好!”
见杨鸢洛眉间一片踌躇之色,墨惜月天然就甚么都明白了,便对豆蔻和菩提说道:“你们两个也早就晓得了,对不对?却甚么都瞒着我。”
杨鸢洛也只得温言软语地安慰:“你还在病中,跟一群主子生甚么气?好好养病才是端庄。”一面又抬高了声音,问道:“九先生可曾来过了?”
能够是晓得杨鸢洛前几日在万寿宫将皇后娘娘也弄得没脸一事,几个主子竟然在杨鸢洛的面前总算另有些收敛,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了。
“她们也是怕你担忧呢。”杨鸢洛从速为菩提和豆蔻说好话。
那老嬷嬷岂能忍耐被豆蔻这般欺侮,后退几步,嘲笑一声道:“豆蔻女人好大的脸面,且不说在这凤栖梧里,我才是正端庄经的女官,豆蔻女人算哪门子葱?叫你一声‘女人’,不过是看在公主殿下的面子上罢了。离了殿下,谁还熟谙你是谁!我劝女人还是好生收敛着一些,可别太张狂。如果哪天犯了大错,保不齐就连公主殿下也保不住女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