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香略熟谙。
事在报酬。
李菲雪自嘲一笑。
语气恭敬,态度平和,并没有半点痛恨或慌乱。
楚延卿挑眉对上李菲雪的目光,沉默半晌后轻声道好,“你如何说,我就如何信。我会给你容身之地,也会给李家脸面。你想做风风景光的六皇子妾带擎李家,我能够共同你成全你。”
她看着楚延卿不雅地翻窗台,然后文雅地飞走,忍不住无声笑了笑,笑容透着逼真的光彩,仿佛克日来浑噩的心中照进一束激烈的光,实实在在握住了了了切当的目标和方向。
宿世第一次见楚延卿时,她也如现在般昂首跪地,切当的说,当时她跪的是公主府的灵堂。
李菲雪自认很熟谙上位者所谓说话是甚么架式,乍听此话却忍不住先愣后惊,忙孔殷道:“安mm见过六殿下了?她如果因为我的事说了甚么话冲撞了六殿下,还请六殿下别和她计算。安mm直来直往惯了,绝非成心冲犯六殿下……”
此生楚延卿必定另娶别人,魏明安已无缘再做六皇子妃。
魏家会如何她管不着,将来主母会是谁她不想管,她要做的只是讨夫主“欢心”,保本身和李家一世安宁。
楚延卿顺手丢开热毛巾,侧身歪向二人之间的高脚桌拿茶盏,边啜了口茶边随口道:“刚去见过李四女人。”
楚延卿见她不似作伪,这才真正劈面前这位印象恍惚、不得不委身做妾的小女人生出三分怜悯二分歉意,更有五分赞美,“你肯如许为念浅安着想,不枉她喊你一声菲雪姐姐。你放心,她没有冲犯我,我也不会和她计算。何况她并未多说你的事,只让我别逼死你。”
他该光荣李菲雪不是那种难缠的小女人,看起来也不像爱自作聪明的人。
没有人比经历过连番变数的她更能体味这句话的深意。
万幸宿世恶梦已成云烟,她不消再像做三皇子妾时那样,想方设法地避开六皇子府。
徐月重回府后也正抬脚往内书房院子去,一进院门就见清风潜云迎上前,“世子爷,柳公子等了您有一会儿了。叫了盆热水说是要净面,就将小的们都赶了出来。”
她看不懂二人眼中的情感,也不明白全无交集的楚延卿和魏明安,为甚么会亲身给念浅安记念。
说着不再操心揣摩李菲雪有几分真假,将来是否会忏悔,只盯着李菲雪面露核阅和警告道:“你要的面子我都能够给你。但皇子妾本该得的里子,我一分都不会给。你如果想做宠妾,也只能做个空驰名头的宠妾。李四女人,你想清楚了?”
和她早已厌倦的情爱无关,只和她一心企求的好处有关。
李菲雪听他语气微带苦笑,心下更加楞怔,面上孔殷褪去,耳听逼死二字忙垂下视野正色道:“六殿下言重了。小女对做皇子妾一事并无牢骚,只求六殿下能给小女一席容身之地。”
徐月重倒也不感觉绝望,只顺口奇道:“甚么事儿?”
徐月重放下托盘分茶,闻言便知楚延卿应当是去了甚么不便利带暗卫的处所,“你这是打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