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刘嬷嬷不觉得意地笑道:“老夫人用过晚膳后留人说话,当着满屋子人的面张口就骂三夫民气机不正,直言要把四女人的婚事交到公主府来,虽说四老爷、三公子、八公子当即就带着下人先走了,但三夫人叫老夫人如许落脸面,那里肯等闲承诺?”
“谁耐烦笑话你!安安说得对,就你爱想太多!”于老夫人连安和公主都敢冷嘲热讽,岂是肯和儿媳妇讲事理的,见念浅安护念秋然护到肯同吃同住的境地,那里另有耐烦断官司,当即甩出三老爷的家书道:“老二先问过老三的意义才揽下这事儿的。你也别拿嫡母身份说事儿,老二是驸马也是永嘉候,老三尚且要听一听老二的话,你做人媳妇不以夫为天,倒来歪缠我这个婆母!”
念浅安一把扶起念秋然,闻言尽管笑道:“三叔母想太多了,四姐姐可从不胡说。是我瞧出您想为四姐姐争三皇子妾位的意义,和我娘顺嘴提了一嘴。我娘正盼着我多学学四姐姐的好性子,巴不很多留四姐姐几年呢,我爹又疼我,天然情愿帮我留四姐姐。”
她可不信周氏这是说者偶然!
亲信妈妈奉上的却不是于老夫人得的那封家书,而是三老爷暗里送给周氏的另一封家书。
想想曾被各种品牌辣过眼睛的中国风,她现在就活在实打实的中国风中做着朱门贵女,妥妥占尽天时天时人和,不玩一把高奢中国风甚么的,的确白穿越一次又重生一回了。
刘嬷嬷也眨了眨老眼,“有老夫人在,三夫人且难堪不着您。”
念浅安边哼哼边笔走游龙,写罢丢开笔豪气云六合甩出一沓宣纸,“送去给念妈妈,先打出样来看看,没题目的话赶在七夕节就开卖!”
姚氏闻言手一僵脸微黑,暗骂说个屁公道话,她留着不走是想看周氏笑话的,可不是留下给周氏当枪使的!
柳姨娘晓得如何回事儿后满心欣喜,只恨不能将女儿过继给公主府,竟无半点不舍,只不敢惹周氏的眼,强忍着欢乐上手帮手。
周氏笑而不语,垂眼用心致志地看起信来。
周氏心知于老夫人爱屋及乌,看在念浅安的面子上方向念秋然,一而再落她脸面,当即甩开姚氏转向念浅安,摆出长辈架子道:“安安来得恰好,我倒要问问你,秋然到底和你胡说了些甚么,竟叫我成了恶人,倒要驸马爷出面请出母亲,不准我这个端庄嫡母再为秋然的婚事做主!”
她天然不会实话实说实在是被楚延卿戳中笑点,但这番话也不是随口胡说,楚延卿送的这两样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礼品,还真给她供应了灵感。
周氏一脸憋屈地点头不语,内心也把姚氏骂了个臭死:公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媳妇儿!滑不留手畏首畏脚的废料,该死四房只能过窝囊日子!
对她们四房来讲,于老夫人可不就是个面甜心苦的嫡母?
念浅安晃了晃刚泡过的脚丫子,随口瞎扯道:“皇上不是给六皇子放了几天假,不消去六部观政吗?大抵是闲着没事儿干,理出甚么不消的就往我这里塞?”
周氏笑得迟疑满志,“另有我们春然。快把老爷的家书拿来我再看看。”